楊喜鳳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看著遠處的風景,冷冷說道:“我家閨女還小。”
婆子扯著楊喜鳳的手不放,順道擠進了楊喜鳳和李秀蓮的中間說道:“可不小了,這麼大的女娃好些都定了親,我瞅著咱們有緣,不妨給你家閨女說個好人家,我們隔壁村的馬秀才,咋樣,人家年紀輕輕,就是秀才了,你這閨女長的又俊,兩人在一起郎才女貌的,多好啊!”
“那馬秀才是我家侄子,人長得精神,又很孝順,對人和善,這閨女嫁過去,保證享福!”
楊喜鳳蹙了蹙眉頭,心道:人家那麼好的秀才,咋可能看的上她家的閨女,指不定有啥陰謀。
“是馬家溝,馬王福家的大兒子?”周菊香問道。
那婆子立馬轉頭笑著說道:“是啊,大妹子認識?”
周菊香冷笑幾聲,嘴裡說道:“這誰不知道你們馬家溝的秀才啊,人確實長的俊,對他娘也孝順,只可惜我們家閨女沒那福氣,找個門當戶對的就行了。”
“呦,大妹子這說啥呢?我那侄子可不會嫌貧愛富的人,只要這親事定了,到時候彩禮最少也是這個數。”說著婆子伸出五個指頭在楊喜鳳和周菊香面前一晃。
“五十兩?”楊喜鳳問道。
婆子手一放,嘴裡說著:“大妹子說笑了吧,五兩,這可是村裡很高的價了。”
楊喜鳳笑著搖頭不語,眼睛看向遠處。
莫說五兩,就是五百兩她也不會將李秀蓮嫁過去,除非是李秀蓮自己喜歡的人,人品沒有問題,就算一分不出,她也同意。
周菊香嘲諷道:“五兩就是高價了?咱們普通人家都是五兩彩禮,這馬秀才家難不成連普通人都不如?”
“我聽說馬秀才可是娶了兩輪妻,一個莫名其妙病死,一個傷風敗德被休。你說他年紀輕輕,如今應該也是二十五六了吧,比我們家閨女大多了,到時候到底是他照顧我們閨女,還是我們閨女伺候他一家老小。”
“還有啊,我覺得與其給他說媒,不如請個風水先生瞧瞧他們家的風水,這家裡風水不好,娶多少媳婦兒都沒用。”
婆子一聽,老臉一拉,黑著臉說道:“我那侄子家的房子可是新修的青磚瓦房,那地基可是王大師瞧的!”
周菊香笑道:“是嗎?王大師看風水定是錯不了!”
“可不是嘛!”婆子得意的回道。
卻聽見周菊香又說道:“看來那就是你們家的人有問題,這嫁貧嫁富不重要,得嫁對人才行。喜鳳啊,你就秀蓮一個閨女,可得長長心。”
楊喜鳳笑了笑,嘴裡說道:“嫂子放心,咱們秀蓮如今還小,等她長大了,遇到心儀的人再談婚事。”
李秀蓮羞澀的紅著臉問道:“娘,我不嫁人。”
“呦,不嫁人怎麼行,這難不成留在孃家當老姑娘,那還不叫人笑話死!閨女,我跟你說,我那侄子長的可俊了,是秀才,秀才知道嗎?見官都不用跪的,你要是跟著她,指不定吃香喝辣!”婆子又扯著李秀蓮的手說道。
李秀蓮生氣的將婆子手甩開:“你這人咋這麼煩,秀才了不起啊,都成過幾次親了,誰稀罕啊,青磚瓦房就有錢了?我家馬上也是青磚大瓦房!
“秀蓮,好好說話,去你嬸子那邊坐著!”楊喜鳳說道。
“哦。”李秀蓮挪到周菊香旁邊,委屈巴巴的挽著周菊香的手臂。
楊喜鳳坐直了腰身,對著婆子說道:“謝謝大娘的好意,我家閨女你也瞧見了,沒規沒矩的,嫁秀才家只怕會讓夫家丟盡臉面。我也不打算嫁她,當個老姑娘也沒啥不好的,我寵著她,家裡兩個哥哥養著她。”
“再說,這女子未必就一定要嫁出去,只要有錢,哪裡擔心沒有男人?您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