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執意要追究的話,涉及到鐵料可是大案,更何況還是幾千斤鐵料,足以引起黑冰臺重視。
此時聽到杜宇要報案,當即就過來拿人。
杜宇則拿出一包煙,扔給了侍衛隊的頭領。
頭領受寵若驚,簡直不敢相信,手裡拿著的居然是一包沒拆開的“仙氣”,急忙塞進懷裡。
扭頭大手一揮,招呼手下將相夫氏一脈全都拿下,有幾人還掙扎喊冤,直接被凶神惡煞的黑冰臺侍衛一腳踹倒,揍的滿地打滾哀嚎。
相夫菓頭髮散亂,他明明啥也沒說,那頭領非說他喧譁吵鬧,兩巴掌下去,幾顆帶血的牙齒飛出好遠。
杜宇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切。
哪兒冒出來的玩意兒,來這兒擺譜,也不看看,整個大秦,他杜宇叼過誰?
侍衛們將人帶走的時候,杜宇朝著項羽使了個眼色,項羽眼疾手快,將那木匣子截了下來。
反正相夫氏也用不著了,只要趙崇不想得罪杜宇的話,自然會“好好”對待這些人的。
杜宇捧著盒子,送到相里奚面前。
“相里先生,此物,也該物歸原主了。”
相里奚滿臉惶恐,急忙擺手。
“不可,不可,相里奚何德何能!”
杜宇笑道:“你不接,難道我留著,我又不是墨家之人。”
此時,弟子們也紛紛勸說,相里奚才勉為其難,將矩子令接下。
他看著匣子裡的矩子令,許久才鼓起勇氣,用那隻滿是老繭的大手,緩緩放了上去,輕輕撫摸。
不知不覺間,竟老淚縱橫。
弟子們圍了一圈,也都默不作聲,他們大多自小便跟著相里奚,很多更是相里奚從街頭撿來的乞兒,要不是相里奚,他們早已餓死凍死。
這麼多年來,跟著相里奚在驪山邊學邊做,每日的言傳身教,早已將自己當做墨家的一份子,此時感同身受,全都心酸不已。
半晌,相里奚重新將匣子封上,並且鄭重的收了起來。
他帶著眾弟子,向杜宇深深行禮,草甸上跪倒一大片。
“杜大人此恩,秦墨弟子永不敢忘。”
杜宇急忙將他們一一扶起。
他看得出,這些工匠心思淳樸,對他的感謝都是發自肺腑的,若是他有驅使,這些人必然赴湯蹈火。
正好,日後大秦的工業基礎,還是要從他們開始,他們會如同一粒粒的火星,在大秦燃氣熊熊的工業之火。
趁著這個機會,杜宇又問道:
“相里先生,本官聽聞你有三子一女,皆是秦墨門徒?”
相里奚有些疑惑,不知道杜宇為何忽然打聽這些,不過也沒有多想,點頭道:
“犬子不成器,讓杜大人見笑了。”
說罷回過頭,朝著弟子們的方向喊道:
“翰兒,瓜兒,駒兒,茵兒,還不快來見過杜大人。”
人群中,三個男子以及杜宇剛剛看到的那位女子徐徐走出,來到杜宇面前行了一禮。
“杜大人。”
杜宇目光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
直到落在相里茵身上。
“相里先生,這是你女兒?也學工造之術?”
相里奚點頭。
“墨家工造之術不分男女皆可傳,小女身形輕巧,組建風車之時,她穿梭其中,出力頗多。”
杜宇點點頭,眼角餘光掃過那對大雷,無論如何也跟輕巧二字沾不上邊。
正想詳細瞭解一下怎麼個穿梭法,忽然有一人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陛下來了,還有,外面來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