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默望著自己懷裡的少女，終究還是不忍心說出“不可以”這幾個字。
看著對方那近乎哀求的模樣，他最終還是心軟了。
“……偶爾。”
“嗯……？”夏憐抬起眸子，緩緩坐直身子。
溫默別過臉去，臉頰泛了些紅暈，“如果只是偶爾的話……也不是不行……”
似乎是隻聽到後面那一句，夏憐眼睛頓時亮了一些，“可以嗎？”
“只是偶爾才可以！大部分時間你都得回自己房間睡去。”
溫默生怕她誤會什麼，連忙擺手解釋著，這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同時也不至於讓隔壁房間完全空著。
“謝謝，溫默。”
雖然依舊是毫無感情的語調，但從她稍微恢復了精神的眸子來看，夏憐還是很開心的。
溫默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對是錯，只是伸手把自己的枕頭往旁邊移了些，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睡吧，明天你還有開學摸底考，還得養精蓄銳才行。”
夏憐連一點猶豫也沒有，徑直躺在了他的身邊，整個人側躺著，腦袋別向溫默的那一側。
熄燈之後房間裡漆黑一片。
溫默不敢看她，只得一直看著天花板，還好熄燈之後也看不清楚她的臉，不然只會感覺更尷尬。
這與上次的午睡不同，上次的二人是迷迷糊糊睡著的，溫默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只當是意外。
這次不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旁邊睡了一位幾乎同齡的女生，而且此刻的她或許還在盯著自己看。
還好她沒有靠太近。
“溫默。”
“怎麼了？”
“可以抱著手，睡嗎？”
“……不行。”
“喔。”
洗完澡之後的沐浴露香味逐漸攀到溫默的鼻尖，由於這張床放不下第二張被子，所以二人睡的是同一張被窩，甚至能明顯感覺到溫度都高了不少。
等到幾分鐘過去，身邊的女孩再也沒有說話的意思，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他有些緊張，心臟跳動得比平時更快，或許是因為被窩裡的溫度，又或許是因為少女輕微的呼吸。
腦袋裡面亂糟糟的，各種胡思亂想凝聚在一塊，轉念一想，只是單純躺在一起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吧……？
想到這裡，溫默的心情頓時放鬆許多。
是啊，只是躺在一起又沒什麼關係，只要沒有身體接觸，就只是單純睡一起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他笑著合上雙眼，打算就這麼睡去——
“媽媽……”
少女那喃喃的聲音低語在身邊。
她又做噩夢了。
房間裡靜悄悄的，夏憐的輕語格外明顯，僅僅是一句夢話，卻烙在了溫默的腦袋裡久久不能散去。
他抿著嘴，藉著微弱的月光，能看到少女那微微皺著的眉頭，以及眼角的那一滴清淚。
那個抱枕看來有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用處啊。
溫默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噩夢，只是沉默良久地望著。
“行吧，反正也都躺一起了，也不差這點。”
他自暴自棄般地嘲笑著自己。
然後緊緊地握住夏憐裸露在外的小手。
少女似是感受到了手上的溫暖，原本皺著眉頭漸漸放鬆，變回了平常那副沒什麼表情的臉蛋。
“雖然這樣也挺好看的，但什麼時候才能見你笑一笑呢。”
溫默自言自語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