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滿在兩手指上,起沫後用有點熱的水,連著油衝了下去。
檜洗完手後拿保鮮膜在面盆上封了一層膜,然後沖洗了下案板,平放於水池邊的臺子上後站回到凳子邊。
裕踩上凳子繼續專心地洗著表面坑坑窪窪的土豆,確認洗乾淨了才把土豆放在案板上,拿起第二個土豆開始洗。
很快,土豆和胡蘿蔔以及額外拎出來的一根蔥都被裕洗了個乾淨,她找了兩個盆衝涮下後放在案板附近,把其中一個土豆和那根胡蘿蔔隨便放在一個盆裡,左手按著留在案板上的土豆,拿出剛剛也一起被涮了的扁長菜刀開始切片。
大菜刀很順手,但她就很喜歡那種稍細一點的……至少拿起來切下去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土豆大片的厚度也不都是一樣的,但對於非廚師專業的普通家庭來說已經很好了。
裕切完片後將兩三片土豆疊在一起,切面橫在案板豎著開始切絲。
手法不咋滴,但檜從中看出來裕是確實知道怎麼切菜的……只是因為年紀——或者說是個頭太小的原因,沒辦法一氣呵成地做完那一套流程。
因為土豆很大的原因,裕切完絲後把土豆絲收攏,又給它們來了個腰斬。
裕有些小驕傲地衝著檜笑,然後把絲放進另外的空盆裡,又把另外的那個土豆拿了出來。
大塊土豆要蒸熟會很慢,她打算先切成小塊再蒸。
裕握著土豆的邊把它斜放在菜板上,同樣斜握著上面還沾了些土豆裡自帶的澱粉的菜刀,順著邊角切了進去,但沒切到底,在刀刃沒入土豆一半的時候,她肩膀和小手臂的所有肌肉一起用著力,握刀往切過去的方向翻轉著一別(四聲),一塊土豆就那麼下來了。
她將土豆轉了小半圈,再次斜切過去然後把土豆別下來,如此反覆,一堆離遠了看看不出大小有什麼區別的土豆塊就誕生了。
但近看還是很不規則的。
“沒想到……你很厲害呢,裕。”
檜真的很驚訝。
裕的這個手法不是隨便切切的,而這些行為加起來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做出黑暗料理的樣子……
不算某些認真做什麼都是黑暗料理、捏什麼魚蝦蟹米都會做成河童壽司的情況。
……那是天賦,雖然不是正經方面的天賦……
“所以不用擔心我啦。”裕把土豆塊轉著切完了放到了裝著胡蘿蔔的盆裡,然後把胡蘿蔔拿出來。
切片,切絲。
胡蘿蔔某些方面來說要比土豆更不好切,更容易手滑,而絲不切得特別細的話,在一盤土豆絲裡就會非常地有存在感,相對而言也會比土豆絲吃著硬。
於是裕小心翼翼地切了不到一半,就被檜搶走了切絲的工作。
——她經常手滑,但還好向下切的瞬間就有預感了,切下去的時候就連忙抬起左手……
嗯,切到的地方正好是壓著胡蘿蔔的地方。
看得檜心驚肉跳的。
但裕切胡蘿蔔的時候就很認真,所以即使手滑了好幾次都沒有切到自己。
不同食材對待的方法也不同呢。
“這些塊狀的土豆可以做成土豆沙拉嗎?飯後想吃一些沙拉呢……”
裕趴在一邊的臺子上看著盆裡的土豆塊。
“嗯,好啊,那餅就少做熟一些好了,多出來的生麵糰可以擀平隔著鋪起來放冰箱裡……”
檜一邊和裕說話一邊切著胡蘿蔔絲。
切得特別細,而且按得特別穩。
裕總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檜小手臂上的肌肉和血管。
[真看不出來……隱形的肌肉男嗎?]
裕托腮看著檜手底下的胡蘿蔔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