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發苦,仍用著愉悅的嗓音大聲回道:“麻煩你放在阿姨那裡,或者樓梯口的桌子上,我等下下去拿。”
然後把頭縮回去。
“同學,放我這裡吧,等下我拿給小云,”縮在窗戶邊上的阮雲聽到樓下阿姨說話。
“阮雲,許少禹給你帶飯,你怎麼不下去拿?”室長進來刷飯缸。
“我現在不想動有點噁心,不太想吃,等下去阿姨那裡拿。”
阮雲伸著脖子表示想吐,走回寢室,坐到桌子邊小口小口地抿著水。
“小云,”門口突然走進來小雨,紫色的針織衫大毛領皮馬甲和包臀裙,一臉春風。
“諾,給你帶的粥,昨天喝多了,問哪裡有清淡的吃點,禹寶說這家的皮蛋瘦肉粥好吃,還真挺不錯的。”
“謝謝,”阮雲的臉色倒是沒有多大改變,淡淡的笑著接過。
安東正斜靠在曼梅的被子上看閒書。
皺眉看了一邊的小雨一眼,坐起身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兄妹的感情真是簡直了,人家正經女朋友都沒有你粘人,”
一句話把小雨嘴角的笑容擊個粉碎,她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
“雲朵,這世道農夫與蛇的故事總是不少見,看得人光火得很。”
安東咬牙切齒地說道。
阮雲輕輕笑了一下沒有搭腔。
小雨看著安東一時說不出話來,抿緊了唇,轉身悻悻地離開了。
“安東,人家還沒有教你化妝呢,你就得罪人家。”
阮雲揉了揉太陽穴,邊開啟粥的**袋,無奈地笑。
“呵!那東西會固然是錦上添花,也不是什麼安身立命的本事。”
安東撇嘴。
“安東,我真是佩服你了,本來想把你趕出我的床地,暫時容忍你一下。”
曼梅對安東點頭稱讚。
“我是誰啊,我可是立志當娛記的人物。”
“喂,雲朵,窩囊氣有沒有出一點。”
“嗯,我現在都想打一套軍體拳了。”阮雲笑道。
“喂,能不能說說,”安東搬了個凳子擠到阮雲和曼梅中間,對著阮雲齊眉弄眼。
“感覺是什麼倫理大戲的感覺。”
阮雲搖搖頭擠出一個笑容,“佛曰不可說,我正在體驗,等我寫出來給你看。
”看安東不相信的表情,她又舉起手起誓,“第一個給你看。”
說完,撈起一大勺皮蛋和粥塞進嘴巴。
“嗯,”她的臉糾成一團,“好苦!”
“皮蛋沒醃熟,”曼梅探頭仔細看了看皮蛋,肯定地說。
是的,沒熟的是苦的,阮雲的舌根發麻。
“……,嗯,阮雲身體好點沒有?她有沒有叫你和我說什麼話?”
小雨下來,許少禹上前一步問道。
她深深地看他,有些疑惑,有些心痛。
碎鑽的耳環兀自輕顫,閃著冷冽的光。
那樣的急切忐忑……,那不是她認識的禹寶,是誰改變了他?
輕咳了聲,“應該沒有什麼,進寢室的時候小云在坐在桌子邊喝水,”
“那她有說什麼嗎,”
“謝謝,”
謝謝?——許少禹遲疑地重複著,心裡一痛,她在生他的氣。
他掏出手機,立刻撥了一個電話。
在電話接通的前一秒又手忙腳亂地掐斷。
“禹寶,我是不是不該來。”小雨看著他,笑著,聲音滯塞。
“和你並不相干,”
許少禹又出現了防備的神色,他的眉緊緊攢著。
小雨看了看他,低頭重重地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