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折煞小王了。”
義忠親王三十多歲溫潤爾雅的臉上一片感動之色,提到老義忠親王時,雙目中隱隱有淚光滾動。
北靜王這才不再行禮,轉而回到座位上。
“王叔想必也看到了,這麼多年來,陛下對待咱們這些勳貴未免有些太過刻薄寡恩。
若真的束手就擒,恐怕不止是小王,就連幾位王叔府上,連同那那幾位的府上,恐怕也難以倖免於難。
如今非是小王存心要爭,而是不得不爭。”
義忠親王停頓片刻,看了一眼北靜王的神態,卻見其一副乏神之態,也不知聽沒聽進去,於是義忠親王繼續道。
“如今吏部、兵部是咱們和皇爺爺最後的底牌,萬不可被其奪了去……”
“唉!王爺,相較於吏部和兵部,京營的問題,才是重中之重啊!
一但陛下重組京營,京師徹底被陛下掌控,那到時候,吏部、兵部於陛下而言,也是唾手可得啊!
更何況,江南那邊傳來的風頭,我看有些不對……
林如海以詔安之名,想要行那二桃殺三士之法,金陵又有忠順王爺坐鎮,調動行營強勢鎮壓。
恐怕……再過幾年,咱們的根基,會被林如海動搖啊!”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義忠親王還有執著於眼前問題的時候,老北靜王卻一眼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現在隆慶帝在朝堂上和太上皇的爭鬥,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因為他的根本目的就不是贏!是拖!
京營一但重新組建,將京師“拱衛”起來,那還不是隆慶帝說什麼就是什麼?
作為當年陪同太上皇縱橫草原的狠人,老北靜王太清楚兵權的重要性了。
還有江南,那是太上皇和他們這些勳貴的錢袋子!
要不然幾個鹽商,要是沒有點厲害的保護傘,隆慶帝分分鐘點兵點將,隨便扣個帽子就直接滿門抄斬,財產充公了!
還用費那麼大力氣,還差點把林如海搭進去。
義忠親王見老北靜王不再裝糊塗,也是順著往上問道:“那依王叔之見,小王應該怎麼做?
聯絡各家,一起推王子騰到京營節度使的位置上?”
義忠親王到底不是軍隊出身,自然想法有些天真。
最高的說了算,可卻說完了下面不一定照辦!
京營下轄五軍五營的參將全是隆慶帝一手從底層提拔上來的,王子騰當了京營節度使又如何?
架空他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王爺,依老夫之見,現在破局的關鍵就在於林如海這一對師徒的身上。
如今陛下組建京營,自然離不開銀子,若非林如海及時從咱們的錢袋子里扣了銀子出來,恐怕到現在,陛下也未必能將這新京營框架拉起來。
一但林如海那邊出了問題,那陛下自然後繼無力,沒有同咱們再鬥下去的精力了。”
一提到這個義忠親王就有些惱怒:“這個死鰥夫!!明明家裡祖上也是出自咱們勳貴一脈,還是榮國公的女婿,現如今因為拿起了筆桿子得了個探花就洋洋自得,翻臉不認人了!
如今更是自願意當起了刀子,往咱們的命根子上捅,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義忠親王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胸口一陣起伏。
而且更氣的是,義忠親王現在還真沒有好的辦法對付林如海!
人家遠在揚州,現在整個江南又被忠順親王看著,來硬的鐵定是不行了,至於來軟的……
老北靜王見義忠親王沉默了下來,便開口:“王爺是不是忘了,林如海遠在天邊,可他的弟子和女兒,現如今就在京中。
對林如海這樣自視清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