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師府又玩了半個月,已經到了臘月。師徒五人直奔福建,路過武夷山,上去玩了兩天就離開了。
路途還是挺遠的,冬天行路很慢,冰雪擋道,真不好走。
漸漸靠近海邊,天氣轉熱,沒雪了,卻是雨,連綿的雨。
到了福州剛好臘月二十八,沒兩天就過年,本來要去莆田的,但是林風庭說:
“大過年的到人家寺廟裡切磋,忒不禮貌,聽說福州繁華,到那邊過年正好,玩夠了再去南少林。”
莫大道:
“也好,那邊說不定有倭寇,讓你們殺幾個玩玩,先見見血,走江湖不見血怎麼行。”
四個徒弟聽到這話都無語了,大過年的這師父真會安排,開年殺幾個倭寇玩玩?雖然不是不行,可正月間誰家興玩這個?
到了福州城外,遠遠望見就知道繁華了。福建人的口音真聽不懂,不過好在那些商販會說大明官話。
租了一間小院,師兄弟幾人分別出來採買些食品和日常用品。
林風庭一個人提著個提籃出來了,沒去買東西。出門走遠之後找了幾個當地人問路,打聽到了向陽巷的位置,一路找過去終於見到一間掛著“林府”二字牌匾的老舊宅院。
只見這老宅大門上的漆已經斑駁,卻無浮塵。牆根瓦礫,也無雜草,只有些青苔附著。石獅地板、門檻臺階,雖風化磨損,卻並無泥垢,可見是經常有人打理的。
“林府!沒錯了!我姓林,那《辟邪劍譜》放在我林家,那就是我的,邏輯通順,走起!”
沿宅院繞了一圈,眼見門上從外面落了鎖。四下無人,便趴在牆根旁邊聽了一會兒,沒有動靜,於是一躍翻過院牆,進去了。
裡面確實沒人,院裡塵土不多,還有清理打掃過的痕跡,林風庭四下尋找起來。
挨著一間間地找,終於找到佛堂,看到畫像,順著畫中達摩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是房梁。跳上去找了一會兒,沒找到。想了一下,林風庭再看樑上的瓦,又爬上去一片片挪開瓦片,果然是蓋了雙層,當真藏有一件袈裟。
“嘿!真讓我找到了!”
把瓦片恢復原狀,運起內功用掌風扇起房樑上的灰塵消除痕跡,袈裟摺好放進提籃裡。最後把腳印處理了房門也關上,再次一躍翻了出去。
一路邊走邊採買東西,買了寫小楷的毛筆和幾張半生熟的宣紙。去客棧定了間房,找老闆借了墨和硯臺。四處打量無人之後,林風庭坐了下來,準備抄寫,袈裟太大了不好攜帶。
不過一想到看見這功法的人都會忍不住去修煉,為免自己也一樣著了魔,林風庭使了個辦法。古人寫東西不是豎著寫還從右往左排列的嗎?那自己就把袈裟折起來只露底下一行字,橫著從右往左抄,抄完了折起來換上面一行。
就像Abcd用古人的習慣寫出來是:
cA
db
林風庭的抄法是遮住上面一行,抄下一行,從d開始。最後自己記得的順序就是dbcA,但是抄出來的每個字的相對位置都不變,不會影響別人閱讀。
這樣林風庭自己記憶中的字就只是字,不成語言,沒有語義,自然就沒了風險。
說完就幹,還抄了兩份,只是沒把那句“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抄上去。這兩句話自己記得就好。又檢查兩遍,都完全無誤。
找來火盆,剛準備燒袈裟,但惡趣味上來了,就用劍把袈裟上那句自宮的話裁下來。拿出zippo打火機點火袈裟,不一會兒袈裟就被燒成了灰。
把兩份劍譜分開摺好,用牛皮紙分開包裹,還包了兩層,用蠟封好放進了一個小木盒。
木盒放自己的換洗衣物裡包著。只要自己包袱不丟,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