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冰心犯禁慾結盟,滿把晴光向碧藤。
怎奈平微荒上草,終虧倨驁水中萍。
馳奔快走猶縈憤,咆哮疾推為不平。
此日漫揮天下淚,只緣世偽害原情。
話說這木由早在牆外聽知王家女洩了他計,已不賴那顓臾中濁氣弱身,只是專候於此,便就待他鏖戰既已,力竭有機。
正思量如何得戰,場上卻有動靜,是這赤漢一摸腦門,突軟起步子,細汗爬身,慘喲喲喝道:
“不好!我且內急,得找地出個恭兒才好…”
人群一陣稀拉笑聲,仙師怒罵連連,腳上不停,捂腹朝其方位走來。
少年視狀,不敢有動,只是略帶狐疑,莫非此人不信邪,仍飲了那濁茶?是何道理。
他屏息凝神,仍蟄伏待機,卻瞧驅魔人等,盡皆退了。獨有三四個尾隨的,拖著死獸,許是要向村人招搖。
木由猶豫良久,無法斷定眼前是真是偽,忽有一計,便可一試。
他即登樹越簷,於那班驅魔人先至村舍之內。尋不多時,果見那王小敏已穿好衣物,整了髮辮,於矮牆下獨獨地哭。
猴娃遂翻身而現,輕笑:“你原來卻在這裡,叫我一頓好找!”
那女子聞聲頓顫,發覺是少年,一時僵在原地,色變惶恐,久難出言,須臾略道:“我,我已……聽了你,如何……”
孫氏搖頭樂呵:“何必懼忙?我早知你未下毒,還將我計告了那廝——也不必恐慌,我知你村人為了躲那驅魔人之怒,將爾推出,一弱女子,何堪擔負良多,只是我如今果是來救拔你的,望爾一定相信!”
她輕拽著衣角,點了點淚痕,幽幽言:“今已至此,君願饒我,便是天幸,安敢談什麼救拔?但有驅使,盡皆道來,小女子全力而為則是。”
猴娃便與王氏定計,叫她伸出右手,少年將從孫闖處學得的妙法付之,以指沾唾,在掌心描畫一番,就小敏所見,並無字跡。
男孩卻道:“如今妖魔真有,他們也除了去,你村裡假扮妖魔躲貢米一事,亦擋了下來。若一氣叫那顓臾在此殞命,你村裡日後須不好過。”
他便悄告女子:“且握拳頭,待顓臾歸時,即張開五指叫他看,那時自有分曉。”
女子這時已知少年正於暗處盯她,未敢遲疑,只待漢子邀功才已,迫不及待要來入港,即叉開玉掌,容他拈著自家酥手,細細把玩。
木由果在暗處觀瞧,心間尋思,若非猴母日日教導,要與人為善,這些村眾他並不為意。而今亦定了心思,等顓臾一死,驅魔人定忌張崗村,且於他而言,這漢子沒了,不過多具屍首,不如叫他苦痛一時。
顓臾一見女掌,即有字曰:
“你果痿也,痿也,也——”
赤漢頓如陷了迷咒,登時沒了壯氣,茫然間虛汗透衣,遍體生寒,縱是周身有萬千慾念,亦無可洩去。
男中但有此疾,終究諱莫如深,也不願叫旁人知曉,只裝作無事。那字兒一作用,頓時消弭,亦無小敏把柄。
只是這廝無端生起一絲躁怒,忽攥住王氏之手,目若貪狼。女子驚懼,不敢出言,卻把男孩的善念勾起,恐其對人不利。
這猴娃未諳人事,只知男子有畏痿之懼,誰料是這般結果?一時暗叫:“遭了!”
倉促之間,別無計謀,即挺竹而躍,一掌掀了屋頂,一面高呼:“爺爺來也!”一面飛奔出村,留守的驅魔人們只聽一道震天的暴喊,紛紛爬了起來,提上刀兵利劍,追趕而去。
月黑天高,琳琅夜色,侵襲寒流似箭,劈面冷風如刀。少年自知無計奈何,便要作焚氣爆血,抽竹而起,同那幫賊眾人們拼個生死乾坤!
卻見麥稈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