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昌和班曉慶完全沒吃相,像在探著身子搶飯,吃得滿嘴油漬,也就不到二十分鐘,兩人就吃撐了。
“曉慶,該去站口送貨了。”
突然,裴寂昌拍了下班曉慶的後背,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哦......”
班曉慶輕聲嘟囔,立馬反應過來了,而後撇嘴道:“俺還以為明早去呢。”
“別耽誤事。”
裴寂昌已經走到門口,又把尼龍袋子扛在肩頭,班曉慶也緩步走了過去。
這是要走?有事?
看到這一幕,何麥的嘴角在不經意間上揚,而何家幾口都喜形於色。
“咱家二八大槓的鑰匙呢?還是專門過來找車的。”裴寂昌又喊了一嗓子。
“你可小心別把車給丟了。”
蔣玉鳳看似責備,但立馬起身,從掛衣架上的衣服裡拿出鑰匙,走到門口遞給裴寂昌。
“還得把我舅的那輛車騎上,要不然我們兩個人擠不下,要是嫌麻煩的話,我騎直接上何地的那輛三輪摩托車吧。”
裴寂昌不要臉地笑著晃頭。
“那可不行,摩托車很難開,你都沒上過手的,況且喝了酒。”
蔣玉鳳當即擺手拒絕,開玩笑,那可是精貴東西,能讓農民上手?
隨後,蔣玉鳳不情不願的,又轉身回去,給裴寂昌拿了另外一把鑰匙。
裴寂昌和班曉慶這才出門。
兩個農民上門,匆匆吃了一頓後,又借車走了,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就是過來專門借車的,又湊巧吃了一頓。
昏暗的樓道里,兩個男人匆匆下樓,直到走出單元樓,皎潔的月光打在臉上,才開口說話。
“哥,咱為啥急著要走,不是說在何家過夜?”
“我總感覺不對勁,那家人可不是好東西。”
“啊?俺不懂,反正幹啥都聽你的,誰要是敢動你,俺就跟誰對命。”
“先把東西藏起來。”
裴寂昌扛著呢絨袋子,走到用水泥灌澆的垃圾房,俯下身子將垃圾拋開後,又呢絨袋子塞到裡面,後又將垃圾堆在上頭。
細節把控到位。
“先跟我去車棚取車子。”
裴寂昌又說,而後兩道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何家的客廳裡依舊明亮,眾人正吃得起勁,連同秦招娣,在酒精從催促下,都變得大膽了些,敢主動夾肉菜。
“青輕,來嘛,再跟伯伯喝一杯。”
何民眾笑容和藹,實際上已經肆無忌憚起來。
“何伯,真喝不下了,現在頭疼得厲害。”隋青輕擺手拒絕,表情痛苦。
“哎呀,沒事的,要盡興嘛。”
何民眾上手,把酒杯塞到隋青輕手中,碰了一下後,自己仰頭先喝了。
隋青輕深吸一口氣,只能陪這一杯酒。
漸漸的,隋青輕倚靠在飯桌上,聲音也變得含糊不清,何家人這才結束了這頓飯。
可不能把人灌得不清醒。
“喝多了,你們年輕人自己商量著怎麼回去吧。”
何民眾給蔣玉鳳遞眼色,這兩個老東西先起身走回房間。
至於何旺,端著菜,跑到廚房裡收拾碗筷。
“青輕,你還行嗎?”
何地輕聲細語地問,給她遞過去熱茶。
“不要緊的......”
隋青輕笑著將熱茶接到手中,輕抿了一口,這姑娘的酒量還算湊合,但身體變得無力。
至於秦招娣,她其實沒喝幾杯的,何家人沒有灌她,只是以“同學情誼”為由,陪著喝了。
“要不你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