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原本還沉浸熟睡中的妻子突然神色慌張地從床的另一頭手爬了起來,並用力搖晃著我的肩膀,將我從噩夢中喚醒,“怎麼了,磊磊?發生什麼事啦?”
我猛地睜開雙眼,看到妻子那張大胖臉,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此刻,我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裹在身上讓人十分難受。。
睡在我身旁的女兒丫丫,緊緊摟著我的胳膊,小腦袋靠在上面,也是悶出了滿頭大汗。
看著她那可愛又可憐巴巴的模樣,我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愛之情。
“沒……沒事,只是剛剛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而已。”我強裝鎮定,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來安慰妻子。
“什麼夢,看把你嚇成這樣。”
面對妻子關切的目光和追問,我猶豫了一下,快速的編了一段謊言。
緩緩開口說道:“我夢見自己不幸感染了新冠病毒,那些身穿防護服、戴著口罩的警察們四處尋找著我,他們就像追捕逃犯一樣窮追不捨。最終,我還是沒能逃脫他們的手掌心,被無情地抓進了醫院裡。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感覺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好像有千斤重擔壓在胸口,整個身體沉重得無法動彈,像是要死了一樣。”
妻子說道:“也許是這段時間看的這方面資訊太多了,才會做這種夢。”
說著話,妻子給我拿了睡衣,才把像是水洗過一樣睡衣脫去,換上乾爽的衣服,身上舒服了許多。
看著睡在身邊乖巧可愛的女兒,她那圓潤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宛如熟透了的紅蘋果。
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隱隱地感覺到有一絲苦澀和心疼在心底蔓延開來。
夢的驚嚇,讓我突然認識到,婚外情好像有後遺症一樣,它不僅在你清醒時,擾亂你的心智,甚至還在睡夢中也同樣讓你難以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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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後,不知道的為什麼,總是有一種想聯絡海燕的衝動,因為妻子和丫丫都在身邊,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妻子打工的地方還沒開工,由她送丫丫去幼兒園,也準備隨便買點肉食品,畢竟家中封禁這麼長時間,孩子好久沒有吃肉了。
我到單位大門口的時候,還不到八點。
整個單位仍然籠罩在疫情防控那異常嚴峻的局勢之下,大門口放著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貼著一個十分誇張的二維碼,格外顯眼,估計在百米之外都能夠看到。
拿出手機,掃描那張貼在顯眼位置的健康碼,然後正準備進入校園的時候,被保安攔住了。
其實這幾個門衛都熟。只是因為戴著口罩,大家才感到陌生。
保安手持測溫儀,對著我的額頭上輕輕一掃,然後笑著說道:“趙老師,是你呀!”
我笑笑和幾個門衛打聲招呼。
見到熟悉的同事,大家像是劫後餘生一樣,都戴著口罩,深怕被對方感染,只是相互擺擺手,這種熟悉的人際關係,開始從身體的距離拉開。
尤其我這個曾經從外地回來的人,更是受到單位的特別關照,分管防疫的領導親自“接見了我”,查了我的行程碼,並做好了備案,說是準備上報相關部門。
十幾天沒有辦公的桌椅,上面已經有了輕微的灰塵,打理過後,才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剛坐下沒多久,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看是妻子打來的,心裡“咯噔”一下,以為是孩子出了事。
接通後卻是妻子焦急的聲音:“剛剛社群通知說咱們村有密接者,現在整個村口又被封控管理了,我和丫丫被困在家裡了,你要是回來多買點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門。
我愣住了,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