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剛低下頭瞧了瞧,只見下面烏泱泱一大群人正瞅著城管趕小商販呢。人群裡,有個老大爺特別扎眼,估摸著是腿腳不利索,往後撤的動作慢了好些。
一個城管隊員滿臉的兇相,眼睛裡閃著惡狠狠的光,大步流星地朝著老大爺就走過去了。到了老大爺跟前,啥話也不說,抬起穿著皮鞋的腳,毫不留情地就朝老大爺猛踹過去。
這一腳下去,“砰”的一聲悶響,老大爺那瘦弱的身子猛地一抖,往後一仰就倒了,連他的攤子也給撞翻了,原本擺得齊齊整整的貨物嘩啦一下撒了一地,秤桿更是“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那老大爺滿臉的驚恐和無助,眼睛裡全是慌亂,滿臉皺紋的臉上寫滿了絕望。他費勁地爬起來,緊緊抱住那城管隊員的大腿,聲音哆哆嗦嗦地哀求著:“求求你,別這樣,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折騰啊。”
可這城管隊員哪有半點兒憐憫心,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咬著牙,又狠狠把老大爺踢翻在地,嘴裡還罵罵咧咧:“老不死的,我看你還敢在這兒擺攤不!看我不揍死你!”
周圍的群眾瞅見這殘忍的一幕,都紛紛議論開了。有的人氣得臉通紅,緊緊握著拳頭,眼睛裡好像能噴出火來,“這也太過分了,咋能這麼對一個老人。好好說話不行嗎?”
有的則是一臉的無奈和悲哀,輕輕搖著頭,嘆著這世上的不公平,“這老人家多可憐啊,就不能講講道理嘛。”
還有人著急地喊著:“別打啦,別打啦,會出人命的!”
一個大媽氣憤地說:“這城管也太無法無天了,就沒人能管管嗎?”
這時,一個年輕人忍不住說道:“太欺負人了,我真想上去揍他一頓。”旁邊的人趕緊拉住他:“別衝動,別衝動,咱們惹不起。”
這城管隊員的所作所為簡直令人髮指,動作那叫一個兇狠,好像根本不管老大爺年老體弱,也不在乎周圍群眾的眼光和指責。
他雙手叉著腰,趾高氣揚的,眼神裡全是不可一世的蠻橫和透骨的冷酷,好像自己就是這一片地方的老大。
他微微抬起下巴,嘴角一勾,露出個惡意滿滿的笑,那笑裡一點溫度都沒有,只有像深不見底的深淵一樣讓人膽寒的壞心思在翻騰。
他那穿著亮閃閃皮鞋的腳又高高抬起來,接著以一種近乎瘋癲的勁頭狠狠落下,一下接著一下地往老大爺身上、頭上猛踢。
老大爺只能兩手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而那城管每一腳都帶著好像能把一切都毀掉的狠勁,發出沉悶得讓人心裡發毛的聲音,彷彿他踢的壓根不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而是個沒生命、能隨便踩的東西。
老大爺本來就瘦巴巴的身子,在這一頓殘暴的踢打下,就像狂風裡的一片破樹葉,無助地抖著。
他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在踢打中更亂套了,本來就沾著灰的衣服這會兒又多了好些鞋印和髒東西。
那城管隊員一邊踢著,一邊嘴裡還不停地罵:“老東西,讓你不聽話,趕緊滾遠遠的,別在這兒礙我的眼。你以為這地方是你能隨便擺攤的?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讓你長長記性。”
“哼,看你還敢不敢再來,下次再讓我碰見你,有你好受的。”城管隊員接著惡狠狠地說,每一個字都像尖尖的刀子,紮在老大爺和周圍人的心上。
老大爺的臉一下子變得像紙一樣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下來,滿臉皺紋的臉上滿是深深的痛苦和絕望。
他眼睛裡全是驚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又不敢隨便掉下來,生怕更惹惱了這個兇狠無情的城管。
他嘴唇哆哆嗦嗦的,發出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哼哼聲,那聲音裡滿滿的都是無盡的痛苦和無奈。他頭髮也被踢得亂蓬蓬的,有幾縷白頭髮亂糟糟地貼在他那滿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