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嘉屹這三日都在沈氏陵園過的,每日吃的非常少,人瘦了一大圈,也不知道在懲罰誰。
沈淮書看了也很著急,問他,他也不說,每日就在沈皇后墓前難過。
到了該回書院的日子,蕭嘉屹還是跪著。
沈淮書有些不忍:“嘉屹,是時候該回去了,你快起來吧?姑母要是知道你這樣該多心疼啊?”
蕭嘉屹沉默了很久,然後才開口,因為哭了許久,聲音變得啞啞的:“表哥,我不回去了,父皇已經發現了,我要在這裡才能打消他的疑心。”
他說的在理,沈淮書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可是蕭嘉屹一直在這跪著也不行啊。
姑母讓他回到籬州的本意不是這樣,不是要他自暴自棄,姑母不是要他跪在這裡不吃不喝這樣,他這樣姑母在天之靈怎麼安心?
才在書院過了半年的好日子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他正要再勸,家中老僕匆匆帶著一個人來。
仔細一看,居然是李亭書?
沈淮書快步上前攔住他:“你怎麼到這來了?老付你怎麼帶他來這?”
老僕還沒解釋,李亭書開口了:“師兄,你別怪他,是我求他帶我來的”
還沒解釋完,就看到沈硯塵跪在一座墳前,垂著腦袋十分落寞。
他來不及和沈淮書繼續說話,就捧著身上帶的東西跑過去。
這幾日,李亭書一直在反思自己,想著等回去一定要好好道歉。
誰知在書院大門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沈硯塵兩兄弟的身影,他這下是真的擔心了,和師父告假之後匆匆問了沈家的路。
到了沈家,問了沈硯塵的去處,一開始沈家的老僕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李亭書和他掰扯了好久,才讓老僕心軟,帶他來沈氏陵園。
老付對沈淮書連連告罪,還是自己嘴不嚴,沈淮書卻沒怎麼怪罪他,嘉屹這幾日心情不好,有個同齡人寬慰一下也好。
他帶著老僕離遠些,告訴老僕幫他們去書院告假,這幾日家中有事,先不去書院了。
老僕發現小主人沒有生氣,心中寬慰,連忙按照主人的話去做。
李亭書走到沈硯塵身邊,也不論地上髒不髒,就這麼坐在他身邊。
看了一下墓碑的字:沈護賢妹沈氏阿韻之墓。
他將包袱放在一旁,規規矩矩的給沈韻磕了三個頭。
沈硯塵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神色有些木然。
磕完頭,李亭書將包袱裡的糕點拿出來,放了五塊在墓碑前,然後將剩下的塞進沈硯塵手裡。
沈硯塵不想理他,糕點根本塞不進手裡,他一鬆手,糕點差點全部滾落。
李亭書見狀也不生氣,他將糕點拿回來,然後拿了一塊放進沈硯塵手裡:“多少吃點,你瘦了許多,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茉莉糕,你嚐嚐。”
沈硯塵還是沒說話,也沒理他,表情呆呆的,糕點孤單的躺在手心,無人理會。
李亭書見他這個樣子,心中無名火起,拿著一塊糕餅就往他嘴裡塞:“你要和我生氣你就和我吵,不吃不喝算什麼?你娘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怎麼心疼?”
沈硯塵啞著嗓子推開他的手:“不用你管。”
李亭書也不知為什麼更生氣了,摟著他的脖子,一定要他吃。
沈硯塵終於怒了:“李亭書你幹嘛?”
“肯和我說話了?”李亭書認真的看著沈硯塵。
沈硯塵擦擦嘴,又跪好,不想理他。
李亭書將他推倒,沈硯塵又跪好,李亭書再推。
最後一次,沈硯塵看著這個人:“你到底要幹嘛?”
“你別理我啊,你繼續跪啊”李亭書也繃著臉,臉色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