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陳府後門。
顧雲歡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裡,從那日做了決定開始好吧他的心就沒有動搖過。小丫頭早已在他心裡佔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他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再經歷一次死亡,而做到無動於衷袖手旁觀?
等了沒多久,衛啟也打馬而來,不同的是這次他是獨身一人,身邊並沒有跟著藥童,而他自己也並沒有揹著藥箱,顧雲歡心中很是疑惑,但是想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住了沒問。
顧雲歡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到身後的角門‘吱呀‘一聲開啟了,隨即半夏就從門後閃身出來,“衛太醫,顧小將軍請隨我來!”說著,半夏就轉身進了門。等到兩人都進的門來,半夏又以極快的速度關上了門,直引著兩人往靈軒閣而去。
進了靈軒閣,顧雲歡的心便繃的緊緊的,一向雲淡風輕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凝重之色。他和她的未來就在這一個時辰之內,就會有了答案。他非常希望能夠徹底祛除婉靈的蠱毒,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夠無礙的活下去,陪在她的身邊。
半夏引著兩人來到了陳婉靈的閨房,顧雲歡掃了一眼榻上緊閉雙眼的人兒,心中越來越緊張,不管是哪個環節出錯了,他和她,便要天人永隔!
“衛太醫,可有十分的把握?”顧雲歡不由得開口問道。
哪知衛啟搖搖頭答道,“並無,衛某隻有七八成的把握。若是小將軍此時後悔,便還來得及。”
對於衛啟話裡話外的質疑,顧雲歡並無半分惱怒,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害怕取那心頭之血,我只是害怕……再也見不到她……”言語間,竟有幾絲哽咽。
“那,顧小將軍是打算取還是不取?這件事,衛某可不敢打包票,給陳大小姐驅毒衛某有七八成的把握,可是顧小將軍取血之後,衛某沒有一點把握!”
聽到衛啟如此說,顧雲歡的臉白了一白,雙眉緊緊擰住,滿面悽楚。
“取!”顧雲歡咬牙說道,取心頭之血縱然很難,但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陳婉靈香消玉殞卻是更難!
“你先出去吧!”衛啟開口對半夏說道。
半夏依言離開,關上了臥房的門。顧雲歡此時心中有些奇怪,怎麼不見紅珠的蹤影?她不是應該也陪在婉靈的身邊嗎?
顧雲歡想著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陳婉靈,心中十分難過。
“顧小將軍,衛某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當真要取那心頭之血?”衛啟神色複雜的看著顧雲歡,再次確認。
顧雲歡狠命點頭,卻沒有開口。
衛啟輕嘆一聲,說道,“那就請小將軍坐下吧!”
坐到了榻前的圓凳上,顧雲歡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顧小將軍不要緊張...”衛啟話音剛落,顧雲歡便覺得在他身後飄來了一陣異香,緊接著他便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沉便失去了知覺。
陳婉靈不知何時已經從榻上起來,對著衛啟深深福了一禮說道,“婉靈謝過衛太醫了!若不是...”
“陳大小姐不必客氣,你我也不是第一次相識,這般客套的話便不用說了,若是陳大小姐不嫌棄...叫我一聲衛兄即可。”衛啟說著又道,“如今這事情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般地步,他日大喜之日別忘了給衛某送個帖子。”
陳婉靈臉色有些羞紅,喃喃說道,“我如此騙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我?”
衛啟促狹的笑笑,“陳大小姐形勢如此大膽,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若不是情勢逼人有些事情難以說清,你以為我當真願意用這種法子來試探他的真心不成?”陳婉靈有些無奈,“衛兄都讓我改了稱呼,那兄長還稱呼陳大小姐豈不是落了俗套?”
“那我也...喚你婉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