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你還好嗎?”克萊爾急切的問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前兩排貨架有個死人,這一切到底是他媽怎麼回事?”
面對克萊爾近乎失控一樣的情緒傾瀉,那些連珠炮一樣的問題只得到了少量的答覆。
坐在地上的警察虛弱的抬起眼皮,克萊爾能從他眼中看到灰敗的跡象,那似乎是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徵兆。
她曾在垂死的重症病人身上看到過類似的神態,與眼前這名年輕警察的眼神如出一轍。
這太可怕了……
“感染,已經遍佈全市了,你還是…趕快跑吧……”
他斷斷續續的開口說著,一直捂在脖子上的手取了下來。
克萊爾藉著手電筒散發的微弱燈光可以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一片類似野獸撕咬過的痕跡,縱橫交錯的血管被染成了青藍色,看上去格外詭異。
“你受傷了?”克萊爾神色古怪的問道。
有些奇怪的是,那些像是被咬破的血管上遍佈著密密麻麻的爛肉。
就像是那傷口在短時間發黴後的結果,一股濃烈的臭味撲鼻而來。
克萊爾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捂住了口鼻,近乎怠機的大腦也在這時緩了過來,急切地想要得到真相:“你說感染是什麼意思?”
“………”
兩人相視沉默,克萊爾的這句話沒有得到答覆,警察說完那句話後便伸手指向了一旁通往更深處的倉庫門。
“裡面?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克萊爾試圖讓這警察開口,可對方在克萊爾的不斷逼問下仍舊死活不願意說一句話。
“好吧,等我去看看裡面後就帶你去醫院……”
無奈她也只好放棄,起身看著警察指向的方向,進入了倉庫。
大腦飛速運轉,克萊爾思索著:“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說的感染到底是什麼意思?”
滋滋……
頭頂的電燈閃爍個不停,在克萊爾推開門時更加激烈地不停閃爍。
那種極度不安的感覺又一次湧上心頭。
看著面前的走廊徑直延伸向倉庫深處那扇虛掩著的門,克萊爾的腳步很慢,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
隨著克萊爾靠得越來越近,一些細碎的聲音慢慢變得清晰。
就像是某種野獸的低吼,還伴隨著有人用力搬運某種東西時發出的咽音……說不上來。
就和動物園裡老虎或獅子在有其他動物進入他們的領地時會發出的低吼聲類似。
那更像是某種警告,勸誡著克萊爾不要靠近,不要靠近那裡。
只是……
她從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尤其當見過剛才的場面後,心裡建設做足了準備,心中的好奇逐漸戰勝了恐懼。
腳步停頓在虛掩著的鐵門前,克萊爾纖細的手握在了門把上,關節用力握緊,緊接著深吸一口氣猛的推開了房門。
嘎吱——
隨著虛掩的鐵門敞開,門後的場景映入眼簾,手電筒的光線照亮了前方的區域,克萊爾的目光定格在了倉庫深處身穿警服的男人身上。
暗黃色的警服此時正靠在牆上,他的背影有些模糊,雙手似乎正在奮力的抓著什麼東西,渾身上下都在死死鉗制著某個東西。
感受到身後的燈光,男人下意識的轉頭,對上克萊爾驚詫的目光。
“女士,快離開這裡,我會處理好的,這裡很危險!”
他的話還沒說完,克萊爾就看到了那警察雙手奮力抓著的似乎是個‘人’?
分神片刻,剛剛死死抓著的傢伙已經把他撲倒在了地上,一張血盆大口覆滿血絲,對著被壓在身下的警察咬了下去。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