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俱在,請父皇移步。”
這明顯是一個圈套,而且還不知是一個多深的圈套。
但柳承天卻一時間找不出什麼理由阻止,只好隨著葉舒窈一同去了邀月殿。
烈陽之下,殿門口跪著個人,一旁的托盤上放著碗早已融化的酥山。
聽到動靜,跪在地上的人抬起頭來,臉上赫然已經有了幾道紅色指痕,顯然是被打了。
柳承天看到這副場景,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怎麼真的像是下毒被捉住了一般,還打了幾巴掌?
“父皇,就是她,”葉舒窈走到柳玉顏跟前,“你自己說。”
柳玉顏忽然看向柳承天,柳承天的眼皮跳得更加厲害,柳玉顏卻又把頭低了下去:“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父親無關。”
柳承天心中鬆了口氣:“陛下,臣早就說了,對此事毫不知情。”
葉舒窈皺眉:“怎麼他來了你就不敢說了?剛才不是還說得起勁嗎?”
昭順帝沒有作聲。
柳承天只好走上前去,想問問柳玉顏究竟是什麼怎麼回事,好進一步為自己洗脫嫌疑。
然而他剛剛走了一步,跪著的人就好像是被嚇著了一般向後退去,還慌亂地叫道:“父親別打,女兒知道錯了,女兒什麼都不會說的!!”
柳承天的腳步僵在原地,臉色也鐵青起來。
這幾句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說是他指使的嗎?!
“胡說什麼!我何時讓你做了……”
“侯爺,您怎能如此啊!”軒轅榮忽然沉痛嘆息,“就算您心疼兒子,也不能把上回的事算在公主頭上,畢竟令郎是真的犯了律法,才被下獄的。”
本來準備繼續發揮的葉舒窈沒再說話。
她看出來了,軒轅榮已經準備好了“落井下石”,既然如此,她就少費些口舌好了。
軒轅榮這話一出,柳承天這下有點穩不住了。
這次的罪名可不像上回那麼好糊弄,若是被扣上謀害皇嗣的帽子,他一整個侯府都不夠株連的!
“你休要在這混淆視聽!”他厲聲斥道,隨即轉向昭順帝,“陛下,臣雖然不知為何如此,但這庶女早就與侯府沒了關聯,更遑論受臣指使去給公主下毒!”
“依臣之見,該送去刑部受審,才能給公主一個交代,同時還臣清白!”
“本宮不同意。”葉舒窈立刻道。
柳承天像是終於抓到了破綻,緊逼不放:“公主為何不同意?難道說此事另有隱情,公主怕送去刑部會查出其他東西?”
“本宮確實怕,”葉舒窈坦然與他對視,“但怕的是,人一送去刑部,就莫名其妙地死了,案也就不得不結。”
柳承天有些心虛,卻還是反問:“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都心知肚明,非讓本宮點破?”
“臣不明白。”
“父皇,之前賣官一案,許多證人都是在說出證據之前就被殺害,兒臣懷疑,是侯府所為。”
柳承天沒想到葉舒窈真的會如此直白,被震住片刻,但他迅速反應過來:“公主可有證據?”
“……沒有。”葉舒窈似乎有些不樂意地將臉撇過去。
他就知道。柳承天心中得意一笑,若是有確切證據,早該拿出來了。
“毫無證據的事,公主一張嘴空口白牙就說臣殺害證人,”他轉向昭順帝,“陛下,臣已經親手將鎮兒送進獄中,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鑑……”
沒等他嚎完,昭順帝不耐煩道:“好了別吵了,吵得朕頭疼。”
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玉顏:“先將他關進牢中,著羽林衛看守,回京再審。”
“長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