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心?這些年來,要不是為你們兩兄弟,我何至於與秦若梅母子為難?再有,你怎麼知道那高家小姐的?”
金滿一張圓臉氣得鼓脹,顯得毫無靈氣,見黎氏生氣,喃喃說道:
“孩兒都打聽清楚了,那日在吉陽茶館彈琴徵集唱詞的,就是高家小姐,很有才情,長得貌若天仙,我非她不娶!”
黎氏頓時疑惑:“你是怎麼知道人家長相的,娘都沒見過!”
金滿愣了楞神,回想起一日傍晚帶了護院到南城溜達,想著打聽一下撫琴的高家小姐是哪一戶人家,可問了一圈,卻沒人知道。
後來正當金滿垂頭喪氣的準備返回的時候,從一戶人家院牆裡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正是當日在吉陽茶館後堂聽到的天籟之音。
金滿大喜過望,趁著天色漸黑,使出吃奶的力氣,踩著護院肩膀爬上高府牆頭,看見了亭子中正在撫琴的高家小姐。
這一看,金滿再也忘不掉那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甚至之後的幾天整個人都有些瘋魔症,吃不好睡不香。
此時母親逼問,知道瞞不下去,還是忍不住說了細節,就為抱得美人歸:
“這,,,吉陽茶館一別,孩兒就心緒不寧,
南城姓高的人家實在太多,孩兒趴了好幾個晚上才聽到一戶人家傳出琴聲,正是當日在茶館聽過的曲子,
後來孩兒爬上牆頭,看到了高家小姐,還從院牆上摔下來,
這樣的女子娘還要把她說與那個孟冉麼?”
真是古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黎氏拍拍腦袋,恍然道:“哦,那天見你走路有些跛腳,原來是做了下作事摔的啊,簡直丟我金府的臉!”
黎氏繼續說道:“你這孩子,再不收收性子,將來怎生了得,
自打你堂舅做了縣令,我們家才有了靠山,你這般惹是生非,豈不是要給你堂舅出難題,
況且大淮律法嚴明,人家要是報官,恐怕很難保得了你。”
黎氏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你那點心思還能瞞得過娘!本來你看上的姑娘,娘好歹要讓你遂了心願,
可那高家只有這一個獨女,人家是要招贅婿的,
你是金府正主,現在好好讀書,有你堂舅提攜,將來不但繼承金府偌大家業,再出仕當了官,才不枉我對你一番苦心,
你要與那高家姑娘成親,難道要去入贅,豈不是自斷前程,
將來你當了官,再找一個官紳世家結親,娘才放心!人的眼光得看遠一些,這濟城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多了去,不愁你找!”
金滿聽了黎氏的話,似乎有些動容,不甘說道:
“但也不能便宜了孟冉那小子,我見他就來氣,恨不得殺了他!”
金滿繼續說道:“娘,你不知道,如今那傻子出了名,現在大街上流傳的名曲“虞美人”就是這小子寫出來的,再這樣下去怎生了得!”
黎氏見金滿一臉嫉恨,對他所說有些納悶:
“怎麼會?他連書都沒讀過,難道還能成了精,這孩子莫要胡說,誰信呢!”
“娘,那首詞而今傳遍整個濟城,只是“成之”這個字號除了我們金家人,恐怕無人知道,
如若不然,恐怕只詩詞這一條就能蓋過濟城所有的才子文人,
西城盜匪鬧事那天晚上,他竟殺了兩個江湖高手,坊間都傳得沸沸揚揚,如今就連縣衙葉捕頭也對他高看一眼。”
黎氏仔細聽著兒子的話,思緒飛轉而複雜,說道:
“你這孩子,我早就跟你說過,做人得留三分餘地,即便你恨他也不能抬在明面上,
不顧那姓秦的騷狐狸,也得顧及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