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東峻之下,一片密林之中,趙大順和阿奴赤透過枝葉,瞭望著眼前那片平原,
平原盡頭隱隱能得見一座城市的輪廓。
五千軍聚集在密林一個晚上,如今該走出這片密林,沿一條隱秘的小道往濟城推進。
他們的任務是在今日入夜前到達濟城之外二十里處,然後等著城中那支精銳中的精銳得手,開啟城門,他們就衝進去狂歡。
只要是淮人,他們可以想殺什麼人就殺什麼人,想拿多少金銀珠寶就拿多少,
看見漂亮的姑娘,他們也可以放下羞恥之心,盡情壓在她們身上放縱!
想到這些美好的願景就要變成現實,每一個人心是激動而滾燙的。
因為被山寨奉為神明的軍師朱懷智告訴過他們,此番出動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又有絨夷人在北疆配合,勝利沒有懸念。
身後的五千軍已全部換裝,即將化作五千難民散落於正在往濟城迤邐前行的隊伍中,到得下午能夠到達既定的位置。
幾年前,趙大順和阿奴赤都是北晉安康王帳下一名校尉,與大淮那支根本不屬於人類的軍隊交手時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那群人沒有戰場上的嘶吼,更沒有殺聲震天的狂傲,他們個個面色冷峻,毫無一絲恐懼之色,死亡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場飲宴。
當北晉的鐵騎向那群人發起天崩地裂衝鋒時,那些士兵的眼裡沒有一絲表情,彷彿機器一般。
到得雙方相距一百米左右,他們從身後祭出虎頭盾牌,那虎頭做得十分逼真,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前進。
當兩隊人馬終於碰撞在一起時,北晉的軍隊才發現對方就是一道鋼鐵鑄成的人牆,從盾牌後舉刀、劈砍、收刀,動作整齊劃一。
然後繼續推動盾牌擠壓對方的立足之地,為身後的長槍手騰挪出足夠的發力空間。
盾牌在一開一合間,將第一排的北晉士卒拖入自己陣中,第二排士卒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突如其來的長槍刺穿咽喉或者胸腔。
自始至終,那群人沒有人呼喊,沒有人用聲音大壯聲勢,而是在默默的收割生命,即便有戰友躺下,立刻有冷靜的人迅速補上位置。
就這樣,趙大順和阿奴赤他們敗得很慘,被當場嚇得丟了魂計程車卒不計其數!
聽說那群人如今在大淮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禁軍,整編為驍銳營,是大淮戰力最強之軍隊。
趙大順啃著一隻黑色的面膜,爆射著精光的眼睛始終盯著遠方那座城市。
曾經那裡是他們的家園,那場大戰之後存活下來的人,都懷有一個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再次殺進城去,奪回屬於他們的尊嚴。
阿奴赤是個絨夷人,但妻兒一直都在濟城,直到大戰結束,他才終於變成孤家寡人。
或者說孤魂野鬼,活著的目的只有一個,殺光淮人,搶光淮人,燒光淮人,奸盡淮人,,,
兩名將領見時辰已到,各自帶著自己的隊伍快步走出密林,消失在雨霧之中,也散落在大山下那片平原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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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大順和阿奴赤帶著各自隊伍化作災民消失在雨幕之中後,壺關的城牆之上已站滿草人。
當然有真正計程車兵夾雜其中,偶爾搖動插在城牆上的旌旗。
賀蘭展沒有等來送信的飛奴,卻等來前幾日比武敗在其手下的韓山鼎。
韓山鼎帶了一隊身著黑甲的隊伍,大約有兩千人,竟然從京都方向來到關下,賀蘭展辨清他身份後,才將黑甲軍放進壺關。
兩人在大帳之中坐定,韓山鼎拿出刺史府命令放在賀蘭展面前。
軍令上寫著將壺關交給韓山鼎,由守將賀蘭展親率五千兵馬立刻秘密行軍,至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