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破廟外,但天上下起雨來,孟冉一時沒聽清那耿通的話,倒是一旁的金顯大驚失色,低聲道:
“我丟,孟冉,那女子是高家小姐啊!”
此話一出,孟冉的心立刻有種被撕裂的痛感,就在剛才,孟冉還升騰起一個念頭,直接站出來驅散這幾個人渣,大不了打一架,
總好過遇到的是江湖強人,金滿帶的人少,除了耿通那傢伙,就只有一個不認識的黑衣人和一名車伕,
他們做賊心虛,只要稍微言語威脅一番,定然只有跑路的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被半路抓來的姑娘是高盈盈,
這個名字在孟冉腦海中浮現過多次,此刻彷彿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廟裡又傳來說話聲:“高小姐真是個尤物,今日終於遂了本公子心願,你們辛苦了,拿去買酒喝,
這件事不得給我透露半個字,否則割掉舌頭,丟到河裡餵魚,至於馮公子那邊,今天之後,你派人盯梢一下,別有什麼話頭傳出去,記住了嗎?”
金滿刺骨的聲音響起來,接著丟了一隻錢袋在破廟門口。
耿通撿起袋子,沉聲說道:“屬下謝過大公子!大公子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
等大公子這邊完事,屬下就把她送回去,剛才我們都蒙了面,神不知鬼不覺,何況一個女子,既然已經是大公子的人,將來還愁沒有下一次,
那個野種要是知道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氣死,哈哈哈!”
金滿不懷好意的笑道:
“他知道又怎麼樣?等他與這高家小姐成親了,老子就親口告訴他,他的老婆曾經服侍過我,我氣死他,野種,還敢裝大尾巴狼寫詩詞,哼!”
耿通說道:“聽說前些天竹山那邊有匪人潛入院子,那野種還受了傷。”
聽著耿通提起這事,金滿臉上的笑意變成了寒氣,嘆氣道:
“唉,真是可惜了,那些個盜匪真慫,沒殺了孟冉和金顯那小子,只要這兩個人存在的一天,對我都有很大的影響,早晚想辦法讓他們消失。”
耿通的臉在火光下猛烈的抽了抽,小心說道:
“孟冉那野種自然是早死早好,可是那金顯是大公子同父異母的弟弟,確實不好辦啊!”
金滿臉上閃過一絲狠戾道:“那又怎麼樣,他是小夫人生的,與我何干,那渾球更是我的眼中釘,簡直比孟冉更可恨,
如果將來要分家,他才是個絆腳石,,,早晚想辦法讓他死,
還有秦若梅那個賤女人,仗著有幾分姿色,總是迷惑我爹,從她進了門,整個金府就雞犬不寧,我娘早就想她死了,
耿通,你等著看吧,我娘有的是手段,前幾日又找了縣尊大人,現在我爹也不敢再偏袒他們,不出半年,讓他們這家人徹底消失。”
耿通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這個主人算是跟對了,趕緊說道:
“屬下去照顧照顧車裡那個標誌的小丫鬟,就不打擾大公子了,嘿嘿嘿,,,”
一路追過來,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就像孟冉和金顯此刻的心情,淅淅瀝瀝,十分凌亂。
孟冉仰頭靠在破廟外牆上,任憑雨水沖刷臉龐,金顯牙關咬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才金滿的話一字不落都進了哥倆耳朵,金顯年紀稍小,僅僅覺得十分憤怒。
孟冉則不同,需要顧慮和想的問題太多,心裡已經被金滿捅了個巨型窟窿。
孟冉此時平靜得出奇,腦子裡快速運轉,想的竟然是殺了他以後的事情。
此時那車伕正將馬車牽引著朝路邊一棵枯樹走去。
孟冉朝金顯低聲說道:“臭小子,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有件事我必須要問你,你答應我才能去做,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