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冉就著穆長春帶回來的熟牛肉,再弄了些花生米和湯菜,先給金顯端了些,發現金顯仍然渾身無力,不知著了那天殺的什麼道。
孟冉雖然懂醫術,也看不出端倪,沒辦法,只能喂他吃了些東西,然後將酒菜拿到地窖裡擺好,做完這些已是下午。
心裡腹誹道,兩個雜碎,這輩子,不對,兩輩子都沒這麼伺候過人呢!
孟冉面上當然一臉平靜,穆長春扶丁亮坐到桌前,咧嘴笑道:
“小兄弟,快過來,咱們好好吃頓酒。”彷彿是自己家一樣。
“咳咳,正該為穆大哥和丁英雄接風,請!”孟冉反客為主,徑直坐下,就這樣,三人在酒窖裡就著油燈準備開席。
孟冉連忙幫二人倒滿酒,微微一笑道:“弟弟生病了,我陪兩位大哥一醉方休!”
孟冉作為一個文明時代思維的怪胎,此時儘量將自己融身草莽,有著自己的打算,嘴裡說道:
“都是自己人,我們就別落入俗套,我這裡可沒那麼多窮講究,來,敬兩位。”
果然,穆長春哈哈哈大笑幾聲,一拍孟冉肩膀說道:
“兄弟爽快,有點我們江湖做派,我喜歡,來,一起幹了這杯!”說完卻看著孟冉。
孟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先喝,他是絕對不會先喝的,怕下毒啊,此人心機縝密。
想到此趕緊說道:“得見兩位英雄,實是有幸,我敬兩位,先乾為敬。”說完率先咕咚咕咚喝個底朝天。
穆長春看了丁亮一眼,二人才跟著乾杯。
這樣一來,氣氛一下子輕鬆不少,接下來就是推杯換盞,不覺間那丁亮也活泛起來,好像只要有酒,身上的傷都好很多。
丁亮三碗下肚,大聲說道:
“沒想到你小子也是這等豪爽之人,那鳥書有何好讀,不如跟了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我敬一碗。”
見丁亮如此,孟冉也不好推辭,說了聲:“丁英雄敬酒,我先幹。”說完一飲而盡。
“好酒量,好痛快,好些日子沒這麼舒爽過了。”丁亮說完也將滿滿一碗酒灌進喉嚨。
穆長春微微一笑:“老弟說的什麼話,孟兄弟飽讀詩書,為人爽快,將來前程不可限量,怎能跟了你我,去過刀頭舔血的日子。”
說完用餘光瞟了孟冉一眼。
酒既是瘋狗藥,也是催話劑,丁亮聽穆長春這樣說,竟也不敢反駁:
“還是大哥想得深遠,兄弟唐突了,唐突了,吃菜,吃菜。”
說著將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大力咀嚼起來,嘴角邊冒出一片油珠子。
孟冉面上基本能應對,內心卻十分謹慎,連忙抱拳道:“蒙丁英雄看得起,小弟榮幸之至,
我三人今日寒舍相會,實屬有緣,不論兄弟身在何處,只要兩位英雄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小弟必不推辭,
在這裡,小弟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兩位英雄周全。”
孟冉始終保持著應有的禮儀,稱呼也不敢隨便改了,沒弄清楚情況之前,更不可貿然下賭注,何況關乎生死一線。
穆長春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孟兄弟有心了,世事艱難,如孟兄弟這般灑脫之人確實不多,
如今全城已經戒嚴,只怕還得在此叨擾數日,眼下確有一事,不知可否勞煩你那位弟弟幫個小忙?”
說完穆長春從包袱裡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繼續說道:
“將這封信送出城,到太行壺關,交給一家永濟酒肆叫劉二的老闆。”
孟冉大腦飛速運轉,思量著他的用意,一種情況是確實需要送信,再有就是拉自己下水,想坐實通匪的罪名。
這天殺的葉長亭,做事如此草率,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