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官並不傻,他雖然不認識潘恩,但潘恩身後那隊近乎武裝到牙齒的近衛軍小隊他可是相當熟稔。
畢竟近衛軍弒君的先例可是太多了,出身宮廷官僚的典禮官對此一清二楚。
近衛軍是屬於國王的私軍,倘若是一手組建近衛軍的國王,自然可以用威望和財力使喚這群餓狼,但其後的國王想再插手近衛軍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因為先代國王走了,但是他們提拔的近衛軍將領還在,繼任國王得慢慢往近衛軍隊伍裡摻沙子,培植自己的親信,在完成隊伍換血後才算掌握這支私軍,這通常需要很長的過程,期間一個弄不好就又是一次近衛軍弒君。
而現任國王就沒有完全掌握近衛軍,他本來就是靠跟近衛軍合謀殺死了先王才繼位的,因為上臺時候手段不乾淨,長期受制於近衛軍,為此國王將部分近衛軍派遣到各地——一是為了換血摻沙子,二是便於近衛軍就地取得給養,減輕點國王私庫壓力。
“這支近衛軍應該就是駐紮於此地的,但願他們只是受這人蠱惑,自己還沒想犯上作亂,希望我的呵斥有效。”
典禮官就是抱著這樣的僥倖心理來呵斥潘恩的。
“是麼?那可能是我認錯人了,原來這位就是國王陛下。那麼現在既然是國王遭到了刺殺,保護他我也同樣義不容辭。”
潘恩可不會買區區一個典禮官的賬。
“對面滿打滿算估計也就六十個人,都是無甲侍從。我這邊有八十個悍不畏死的近衛軍士兵,八十對六十,優勢在我!直接動手強殺他們控制國王再說!”
潘恩也不言語,直接似笑非笑地抬了下左手,他身後的近衛軍就齊刷刷地舉起了騎士劍,擺出了戰鬥姿態。
“不......不要衝動!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
看著眼前一片森然的劍光,典禮官嚇得臉色煞白,周圍的人群也是一片驚呼,在場的眾人哪裡見過這等陣勢,都給嚇傻了。
“慢慢說?再慢點,國王的血只怕都要流乾了。”
潘恩一副忠臣義士的模樣。
“你這樣拖延,我現在都懷疑是你策劃了刺殺國王陛下!”
潘恩厲聲喝道,同時操控身後的近衛軍準備動手,此前格林夫人已經將這些士卒的控制權交到了他手裡。
“住口!我乃是陛下最信任的宮廷典禮官,豈是爾等能隨意汙衊侮辱的?還不速速退下,否則等比利弗男爵的騎士團趕到,你們都得死!”
見軟話潘恩也不吃,典禮官索性又強硬起來厲聲喝道,他一邊還朝著身後的宮廷近侍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做好戰鬥準備。
典禮官知道自己眼下並沒有其他選擇,他只求能撐久點,撐到比利弗男爵帶兵趕到。
“騎士團雖然比我們晚些出發,但是馬匹腳程快,要不了多久就能到這裡,我就算現在投降保住命,等騎士團到來一樣會被比利弗男爵所殺,倒不如現在搏一搏拼一下,要是能抗住——”
典禮官擔憂地看了看此時快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國王,想理由給自己注入勇氣——“就算國王撐不過這關,新君也會記我的功勞!”
“可就怕刺客就是王子安排的呀……”
典禮官腦子裡晃過這麼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