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兄你當初會開玩笑話,又何必明知故問呢?”趙匡胤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答案,反而相問呼延琮。
呼延琮聞方笑將了起來,道:“我就是希望從你口中親自說出來,怎麼不敢?”呼延琮話鋒一轉,“是否就是以你還我救命之恩為代價?趙匡胤啊趙匡胤,有時候我不是我說你?你說得不錯,壽州我救你之事從來我都沒有放在心上,甚至對我家呼延小子在昨天之前也從沒有對他提過。
“如果不是今日你咬定不鬆口,我又豈會拿陳年舊事來說事?我呼延琮雖然說不上是什麼頂天立地的大人物,但昔日世宗皇帝建立禁軍之初曾有言:傷袍澤,死不棄,同生死,共患難。這些話我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其實我有一句藏在我心裡很久了,那就是我想問你,如今的禁軍究竟是怎麼了?還是當年那支禁軍嗎?”
趙匡胤被呼延琮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冷冷道:“禁軍現在是個什麼樣子,還論不到你來指手劃腳,寡人心中自有主意。”跟著轉過身去,背對著呼延琮問道:“如此說來你是不打算接受我先前那個提議了?”
呼延琮明白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就再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呼延琮也淡淡答道:“多謝大宋陛下好意,只怪我家呼延瓚沒有那個好福氣,高攀不起。”呼延琮的回答似乎在趙匡胤的預料之中,“我還是堅持先前的話,一命換一命,用陛下的命換晉王殿下的命。”
趙匡胤心情似乎變得煩躁起來,背對呼延琮揮了揮手,道:“你且先回去吧!此事再讓我想一想,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的。”呼延琮雖然有些失望趙匡胤沒有馬上答應下來,但趙匡胤已然決定會考慮此事,已是給了他呼延琮天大的面子了。呼延琮明白自己再逼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那呼延琮恭候陛下佳音。”丟下這句話,呼延琮對趙匡胤草草行了一禮,然後大步流星般的走出了偏殿。
聽著呼延琮的腳步漸漸遠去,但趙匡胤煩躁的心情沒有跟隨呼延琮的離開而平靜下來,反而是越來越亂了。呼延琮雖然在趙匡胤看來就跟茅廁的石頭般又臭又硬,但趙匡胤卻是欣賞呼延琮一點,那就是直言敢諱。其實!在周世宗柴榮在的時候,禁軍之中大多數人都能做到這一點。
因為周世宗在世之時在禁軍之中曾傳下一道命令,如果他在軍中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禁軍之人不論是誰都可以在他面前直言不諱,直接指出來。趙匡胤也曾想下達同樣的命令,他卻是沒有這個勇氣,因為他覺得他做的一切都對的,既然是對的又哪裡需要什麼指責?
呼延琮先前的話縈繞在趙匡胤耳畔。“趙匡胤你可知為何你在我心裡永遠都及不上世宗皇帝……因為你因為你這裡不夠寬廣……所以導致你這裡也只能看到那麼遠的東西……”呼延琮每一個字都像是刀一般戳中趙匡胤的心窩。趙匡胤在偏殿之中來回踱了幾步,似乎覺得心裡更加煩躁了。
內心煩躁的趙匡胤決定走出偏殿,到外面散散心,也許能也讓他煩躁的心情好些。趙匡胤前腳還剛跨出偏之外,那個心腹太監便打算招呼人跟隨在趙匡胤身後隨時伺候。不想此時心情糟糕透頂的趙匡胤,此刻只想獨自一人靜靜,更不希望有這麼多人跟在自己身後,只會讓他覺得更心煩。
“別跟著我!我就想一個人走走……”趙匡胤沉聲說道。心腹太監臉色一變,趙匡胤聲音雖然聽不出來太大問題,但他一張臉卻是陰沉得可怕,心腹太監如何不明白趙匡胤肯定心緒不佳,既然趙匡胤交待了下來人,他連忙叫住了其他人。如果不照趙匡胤所說的做,只怕心情欠佳的趙匡胤更會讓自己一行人“吃不了兜著走”。
趙匡胤獨自走到亭臺樓閣之間,呼延琮的言語還是在他心中揮之不去。趙匡胤現在想到的第一個問題,那便是到底禁軍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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