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王洪離去,還是荊罕儒看著王洪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各自都不自覺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透過城牆之上短暫的彼此交流,王洪終於弄清楚事情始末,也知道為何趙光義非要從荊罕儒搶過張瓊,即使得不到也要除之而後快。
對於荊罕儒捨身取義之舉,王洪本人更是深感佩服,儘管他對於柴榮也是崇敬之極,但和柴榮相交的時間並不長久,所以王洪自問要自己像荊罕儒般為柴榮正名,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王洪覺得自己還做不到那一步。
而荊罕儒得知王洪不只這次陪趙光義來到鹽城,更是初步取信於趙光義,他自然高興非常。有王洪這麼一招暗棋在趙光義之側,無論趙光義有任何下一步的動作,自己定然也能得知一二,不至於被動全無防範,就像昨日趙光義的攻城之舉,荊罕儒無論如何都沒料到趙光義居然會採用這樣的手段逼他交人。
荊罕儒自然不會輕易將張瓊交到趙光義的手上,可是昨日一個應對不當,叫趙光義攻破鹽城,卻要陪上滿城百姓性命,這顯然非荊罕儒之願。
如今有王洪這一個取信於趙光義的人在趙光義身側,不單單是應付趙光義勝算更大,對於下一步計劃荊罕儒也覺得更有把握。不過荊罕儒打定主意既然王洪短短時間就能做到這一步,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之暴露,如果再給王洪一些時間,荊罕儒也想知道王洪能做到那一步?
唯一遺憾的就是那天也許他荊罕儒等不到了,可是荊罕儒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能為柴榮正名,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然值得。
最後王洪和荊罕儒約定好了聯絡的訊號和方式,本來二人應該是皆大歡喜的局面,可是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最後二人商定好以嶺南荔枝和楊貴妃為口角,最後弄得不歡而散,才有荊罕儒和王洪在城牆之上爭吵的一幕。
經此一事,二人皆認定彼此是做大事之人,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而此時柴榮和种放還在趕來鹽城的路上。一路上禁軍對於柴榮看管極嚴,柴榮也有心爭取禁軍將領的信任,所以一路上柴榮大部分時間都和种放在馬車之上,甚至很少下馬車,而呼延瓚顯然不是這麼呆得住的人。
呼延瓚也是帶著十餘個護衛,似乎臨走之前,其父呼延琮另有交待。加之呼延瓚對趙匡胤成見甚深,連帶著對於趙匡胤派出的禁軍也不是十分信任。
所以這一路走來,呼延瓚沒少和禁軍發生口角,只是來之前那禁軍將領似乎也得了趙匡胤的囑咐,所以禁軍將領叫手下人對呼延瓚多有忍讓。而柴宗訓也不想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旦呼延瓚做得實在太過分,他還是會站出來斥責呼延瓚幾句。
呼延瓚自然不會頂撞柴宗訓,所以說柴宗訓、种放、呼延瓚三個人,呼延瓚成了最忙的那個人,不全是因為呼延瓚自己好動,閒不住的原因,一路上呼延瓚帶人充當斥候的角色,為了柴宗訓的安全,他還不得不考慮到各種可能會發生的突發狀況,然後有針對的制定出應對之策。
儘管在禁軍將領看來,呼延瓚這般做法很是幼稚,因為很多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發生。而呼延瓚依舊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的完成每一件事,不可否認現在的呼延瓚看上去卻是有些稚嫩,但隱隱已經凸顯出一代名將的風範來。
原本歷史上的呼延瓚雖然因為個人勇武進入趙匡胤的視野,趙匡胤甚至也有心栽培於他,只可惜呼延瓚不論是帶兵還是打仗,能力都是平平,除了個人勇武有值得稱道的地方,其他似乎都沒有太過出彩之處。
看著忙裡忙外的呼延瓚,柴宗訓堅信,比起歷史上除了太原一戰,並沒有過多建樹的呼延瓚,現在的呼延瓚會帶給他更多的驚喜。
本來禁軍將領不太看得起呼延瓚,覺得呼延瓚那一套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而且呼延瓚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