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們從幾年前爭論到現在,也沒爭也個結果來,今天再繼續爭論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柴榮說道,趙匡胤默然。
“元朗!你起來吧!”柴榮言道:“這輩子我都不喜歡求人,因為登基之初,也曾想過擁有佛門或者道家的支援,可是他們卻是看不上我這個曾經從商的卑微之人。自那我以後,我便暗暗發誓告訴自己,沒有他們我一樣可以做到。”
“陛下!你已經做到了,而且做得更好。”趙匡胤接過話頭道:“南唐有佛門支援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
趙匡胤和柴榮彼此對視一眼,都笑將了起來。似乎想起一事,趙匡胤問道:“陛下!我一直很好奇,當年一舉決定的勝負的力量,全是由一支不過十四五歲的年輕人組成。他們或許武技和經驗上有著許多不足,但比起禁軍來,他們更加勇敢,更加堅強,甚至與敵偕亡也再所不惜。
“可惜啊!自從峽谷一戰後,禁軍已然沒有了這般有敵無我,有我無敵的勇氣,也許那一戰也打斷了禁軍的脊樑。”
柴宗訓在屏封后聽得心中一動,他知道趙匡胤說得就是“稚子營”,江淮一戰,特別是攻打壽州的時候,不是說全因為趙匡胤關鍵時刻出手,拖住了佛門高手,最後才贏得的勝利麼?怎麼聽當事人趙匡胤說來好像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當年你給我保證過的絕不會問及的此事,沒想到你今日還是問了出來。”聞過柴榮此言,趙匡胤臉上一紅,正想解釋什麼。
“既然你想知道,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對你說的。”柴榮適時搶在趙匡胤前面說道:“你也應該知道當時我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會想到啟用那支少年軍。說實話我也不曾料到他們居然如此的勇敢,甚至比起真正的軍人還要英勇。不過!你也知道他們全是憑藉一腔熱血在作戰。
“那戰之後,那支少年軍幾乎全都沒有了,跟大峽谷一戰般,成為了我心中永遠的痛。”說到這裡,柴榮閉上眼睛,長長一嘆道:“都說‘一將終成萬骨枯’,可是成就帝王之路,卻更血流成河,白骨累累。
“十四五歲!那原本是習文練武的年紀,是人一生中最為天真最為無邪的時候,可是他們在做什麼?朕又讓他們做了什麼?”說到這裡,柴榮眼皮也輕抖起來,“我讓他們上陣殺敵,他們幾乎每個人都與敵偕亡……”
“陛下!”看到柴榮越來越激動,似乎失去控制的趨拋,趙匡胤連忙勸道:“既然是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陛下節哀才是。”
柴榮睜開眼,看了看趙匡胤,連了連頭道:“那一戰之後,那支少年軍十不存一,讓他們上戰場,我已然覺得是罪孽,又如何忍心讓他們活下來的人繼續過這般血腥的日子?所以自那天之後,我便將那支少年軍解散了。”
“可惜了!”趙匡胤小聲的說道。
“你說什麼?”柴榮假裝沒有聽清楚,趙匡胤連忙解釋道:“我可惜那麼多的好苗子都沒於那戰之中,也許再等他們再長磨練幾年,放到禁軍之中,也許將來都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到那時,禁軍又會恢復到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狀態也說不定。”
聞言柴榮怔了一怔,跟著笑了起來,看著趙匡胤,說道:“這個問題我從來還沒有想過,也許你是對的。”趙匡胤陪將著笑了起來,卻是帶著幾分勉強。
柴宗訓知道柴榮並沒有對趙匡胤說實話,如果按照昔日甲九所言,前提是甲九全部說的都是實話。“椎子甲”非但沒有解散,而且還從一個“甲子營”拓展成了十二個營,可是柴榮為什麼不對趙匡胤說實話?
這些問題糾纏著柴宗訓,不過柴宗訓也馬上明白了,趙匡胤旁敲側擊的向柴榮打聽著“椎子營”,定然是沒有安什麼好心,想打“椎子營”的主意。
想來柴榮也是明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