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太子此詞,便是如此,並非有華麗修飾的辭藻,純粹以真情動人。”樊若水見識非凡,“還未請教此詞名為?”
柴宗訓心頭也是一凜,雖然將此詞背得滾瓜爛熟,但因為原來的名字卻如現在李煜之詩般,名字一點兒太難聽了,加他上他沒有用心去記,一時倒是答不上來。見得顯得有些尷尬,連忙道:“一時興之所至,還未得名。”終於!這會功夫有人附和樊若水之言,走道此司超凡脫俗,自然該有超凡脫俗的名字,“待我想想!”
看柴宗訓竟然連名字都還沒有想到,樊若水更不會懷疑柴宗訓這個文壇大盜乃是不問而取偷攬別人的成果。
細想之下,那些拍馬屁之人說得也不錯,這首詞的確不錯,他自己第一次讀這首詞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想法,那便是它原來的名字配不上它。絕對不像李煜後來的《虞美人》般一聽之下就會讓人記住,自己的確得給它一個好名字方才好相合,也不枉自己做了一次大壇大盜。當然!這也不會是柴宗訓最後一次。
“不如此詞便叫《隔江相思》吧?”柴宗訓看了半天,終於得出一個自己認為還得去的名字,開口問道。
這般話看起來是柴宗訓在問眾人,倒不如說他在問樊若水一人。因為在柴宗訓看來,在場之中也只怕只有樊若水最懂此詞,他既然能說得出來第三重境界之事,樊若水評詩評詞的文學素養的確超過在場每一個人,更是柴宗訓拍馬也追不上。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不想樊若水記性更好,當即才柴宗訓一開始吟出的兩句唸了出來,“《隔江相思》,倒也應景,好詞!好詞!”
看到樊若水居然也笑了起來,柴宗訓心中一動,現在倒也相信他不是懷著什麼壞心思在吹捧此詞了,如果非要找個原因,那便是此詞的確打動了他的心。柴宗訓突然想跟樊若水開個玩笑,那就是他看看真正的文學和南唐皇帝在哪一個在樊若水心中更重要一些。
“那樊大人,請問你現在可以回答在下了麼?”柴宗訓問道:“此詞比及令主那首《菩薩蠻》又如何?”
“如何能相提並論?”不想樊若水也是及為較真之人,似乎極為不滿柴宗訓之言,“太子豈聞過彩雲與黑泥並列?孤鶩與鳳凰齊飛?在在下看來人,太子不僅是在侮辱此詞,更是在侮辱自己。”
此言一出,大周滿堂喝彩,而樊若水也馬上反應過來,他此刻乃是作為“南唐使者”。從他口出說出此言,卻是大大的不妥,這不禁是對南唐皇帝的不尊重,某種意義上更是將李煜貶得一無是處。
不過!話也出口,又哪裡再有挽回的餘地,好在上首的柴榮並沒有讓樊若水難堪得太久,卻是暗中幫了他一把。
“好了!我們詩也吟了詞也評了,我覺得今日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吧?”柴榮之言聽起像是一幅商量語氣,可誰也知道這是他不庸置疑的態度,樊若水再次看清了李煜和柴宗之差距。一個稱得上百年才難得一遇的雄主,至於李煜樊若水卻是有些不知該如何評價,一是因為李煜力排眾議任他為使,對他有知遇之恩;二便是此時的李煜比起大多數畏周如虎的大臣也是強得不少了。
“那便就這樣吧!”柴榮見沒有人再說話,擺了擺手,“今日眾卿也不必再參奏什麼了,南唐使者遠道而來,我們大周當盡地主之誼,我特意命人安排了歌舞。也許見慣了江南美人的南唐貴使,想來這些胭脂俗粉難得入法眼,不過也將就將就吧。”
“陛下嚴重了,南北歌舞各有特點。北方大氣磅薄,南方委宛動人,卻是各有各的妙,各有各的好,吃慣了大魚大肉,誰又不想換換口味?”恢復到常態樊若水卻是言語得當,用調侃的語氣笑著說道:“便讓在下一開眼界吧!”
接下來歌舞柴宗訓就沒有什麼興趣了,看慣了勁歌熱舞的他,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