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一番話柴宗訓聽得似懂非懂,柴榮似乎也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遠了,以柴宗訓現在的年齡未必聽得懂。
“或許當你真正的走到那一天,你就會明白了。”柴榮隔了一會,才道:“你還記得我說的我有事要交待給你去做?”
柴宗訓點了點頭,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柴榮並沒有馬上說是什麼事,而是問了柴宗訓一個讓他一頭霧水的問題。“你知道這開封城中有有一個‘大相國寺’麼?”柴宗訓不知道柴榮此言何意,半天都答不上話來。
柴宗訓聽人提起過,以前這個“大相國寺”香火鼎盛,可是在柴榮採取“滅佛”之策後,便漸不如前了。
“聽說過,皇宮出去大概有十餘里的距離。”柴宗訓還是忍不住問道:“父皇你好好的為何……”“明天你和二孃去‘大相國寺’禮佛,以祈求我大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柴榮又補充道:“你作為大周太子,你去更適合一些。”
柴宗訓雖然不明白柴榮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法眼宗’的文益從三天之前就已經到‘大相國寺’了。”柴宗訓這句話點醒了柴宗訓,“你應該明白父皇讓你去的意思。”
果然!柴宗訓心中一跳,文益是“法眼宗”的創始人,而“法眼宗”在南唐則是佛門中領袖群倫的一派。如果說陳摶能代表道教一派,而這個文益就應該能代表佛門一派了,他又不禁想難道柴榮讓他前去是為了拉攏佛門,以得到他們的支援?
“父皇的意思……”柴宗訓試著相詢,有心想探探柴榮的口風,“孩兒此去是不是有應該要注意的地方?”
柴榮輕輕搖了搖頭,言道:“父皇只是給你提供一個見面的契機而已,至於是戰是和,是倡佛還是滅佛,全在你而不在我。”柴榮似乎沒有再留柴宗訓的意思,招了招手讓他離去,“父皇能管的只有我在世之時的事情,至於你以後的事情,或許父皇能提供些幫助,但能走多遠,還是隻有看你個人的。”
在柴宗訓將要走到門口之際,柴宗訓又叮囑了後面番話。柴宗訓明白柴榮的意思,他叫自己不必事事問他,儘量自己拿主意,他點頭之後離去。
柴宗訓離開之後,柴榮右手半屈放在嘴間,一陣劇烈咳嗽之後,攤手一看,發現咳出不少血。“看來留給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柴榮自嘲了一句,又走回了書案之上,攤開未完成的圖畫……
次日!
風和日麗,晴空萬里,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日子。小符後也不知柴宗訓哪根神經發了,居然拉著她說要去“大相國寺”拜佛。
小符後自然知道柴宗訓對佛門的態度,小心翼翼的道:“宗訓!你父皇不喜歡崇佛之人……”可是柴宗訓附在小符後耳邊說了一席話之後,小符後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柴宗訓,當下不再多言,便要叫人備下馬車。
“二孃不必麻煩了,我已經叫呼延瓚準備好了,就在宮外等候。”柴宗訓說道:“況且!若是我們大張旗鼓的去,不只是驚擾了神佛,便是尋常百姓也不得不退避三舍。若是這樣的話,反而不美,想來二孃也不願意?”
小符後點了點頭,柴宗訓繼續道:“既然如此!倒不如輕車從簡的好,我叫呼延瓚準備了尋常百姓衣服,我們便以尋常百姓的身份前往?”柴宗訓爭詢小符後的態度,小符後豈有不同意之理?能不大張旗鼓,能不驚擾百姓最好。
出宮之後,小符後和柴宗訓換上尋常百姓衣服,而呼延瓚則是駕著馬車,臨時充當了馬伕的角色。
十餘里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步行走路,也許要走上一段時間,可是坐在馬車之上,馬兒四條腿確實要好過人好兩條腿。而且呼延瓚這個馬伕當得不錯,一手駕車的技術倒也沒讓柴宗訓和小符後有任何不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