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滾動了兩圈。
一抹亮銀色,從乾屍腹腔滾出掉在砂礫上。
是隻銀匣子。
這具乾屍死時牢牢護在胸前。
他死後,這盒子嵌緊幹化的腹腔,被王敞一踢才滾出。
看見是亮閃閃的顏色,王敞高興:“讓我來瞧瞧是什麼。”
說著他就要去抓,但那匣子一震。
一道銀光直直撲向王敞面門,觸到他鼻尖前,被韓烈的環首刀拍落。
王敞這才反應過來:“什麼玩意!”
他去看沙丘,只見黃沙半埋著一隻銀色瓢蟲。
王敞腳動了動。
被武二及時薅住頭髮往後扯:“你這蠢豬,腳癢想踩是不是?”
王敞頭皮生疼沒敢言語。
韓烈單膝跪地,看沙中的瓢蟲。
秦瓔也焦急眯眼去看。
但箱子中一隻瓢蟲對她來說實在太小,她什麼也沒看清,只得豎著耳朵聽韓烈他們說話。
半晌,韓烈道:“是沙丘民的通訊用的沙瓢蟲!”
“荒漠區中散居的沙民部族,大多靠放牧為生。”
“他們聚居點相隔極遠,因此用這種沙漠中的瓢蟲交流溝通。”
行動前,找李主簿瘋狂補習了這片區域情況的韓烈給武二等人解釋。
他拿起沙中的瓢蟲。
將這堅硬似金屬的瓢蟲鞘翅輕輕撬開,露出下邊的膜質翅膀。
薄薄的膜翅上,歪歪扭扭寫著幾行漢字。
“村野遭逢異獸之困,無水無糧惶惶不可終日,亟待天兵降臨,以紓民厄。”
韓烈放開瓢蟲翅膀。
這隻瓢蟲一振翅,在空中繞了幾圈徘徊不去,作勢要引路。
風捲著漫天黃沙吹過,韓烈看著地上的無頭屍身道:“是沙民向朝廷的求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