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並不太明白雪千城話裡的意思,只覺得一頭霧水。不過現下這樣的情況,也容不得我多想,畢竟眼前的九嬰才是最頭疼的問題所在。
現在雪千城已經斬下了九嬰的四顆腦袋,另外五顆就變得不那麼好應對了。九嬰也長了教訓,明白自己在多數人的圍攻下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於是想頂著僅剩的五顆腦袋趕忙跑路。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現象。
畢竟我們這群人,並不想同九嬰拼一個你死我活,若是這隻九嬰能夠知難而退,放棄對我們的獵殺,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顯然所有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在九嬰表現出想要逃跑的意思後,雪千城他們也就不再窮追猛打,也故意露出一些破綻,讓九嬰能夠及時發現他們幾人的漏洞,尋找時機逃跑。
倒是燕懷朔似乎有些捨不得放棄,畢竟若是能在這一次的仙試大會中,有一項殺掉上古大妖的戰績,說出去總是讓人欽佩的。
在九嬰找到時機逃跑的那一瞬間,雪千城及時阻止了想要追上去的燕懷朔,並告知他,其他人都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他一人追上去,也是討不到任何好處的。
無奈,燕懷朔只能作罷。
但他並不服氣。
也許是之前他服用了天雷獄特製的能夠為人提升潛力的藥丸,所以心緒激盪,不如之前的平穩,又加上他本就是急功好利的性格,所以還是與雪千城發生了一些衝突。
但是雪千城也並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會由著燕懷朔發瘋。
所以,當雪千城的業火三災架到燕懷朔的脖子上後,燕懷朔也非常識時務的服了軟。
這場與上古大妖的戰鬥,以九嬰遁逃而結束,但其實我們似乎也並未討到便宜,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所以大家療傷的時刻,就變成了這幾日為數不多的和平相處的時間。
這時候,百花谷的修行弟子就變得格外重要。
她們獨特的修煉法門,讓她們具有一種能夠助人快速治癒傷勢的能力,所以花鎖顏與她的同門師姐這時候就變得忙碌不堪。
但雪千城不同,他在這一場戰鬥中,出力最多,負傷也最重,身上被九嬰的攻擊弄出來的傷痕,大大小小不說是遍體鱗傷,但也差不多是傷痕累累了。
不過他就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一邊,沒有向任何人尋求幫助。
見狀,我從花鎖顏那裡討要了一些治療外傷的靈藥,悄悄挪過去,輕拍了雪千城的後背,他便給我騰了些位置出來,我將一部分靈藥給他,自己則用剩餘的靈藥為他處理他身後夠不到的幾處傷痕。
雪千城褪下他的上衣後,我便看見幾條頗重的傷痕,想來是同九嬰纏鬥時,被九嬰的利齒所傷,有兩三道傷痕看上去十分可怖,皮肉翻出來,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看上去極深,若是不及時處理,恐怕是要發炎感染的。
我想起九嬰口中的惡臭味道,想必定是在這片沼澤中待的久了,平日裡又吃一些腐爛之物,那些利齒上不知道有多少汙穢之物。
傷口可不就是不好癒合的。
但是……
我突然想到一些什麼,於是忍不住的疑惑:“咦?”
“怎麼了?”雪千城聽到我的聲音,微微偏頭,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我本來無意直接問出我的問題,畢竟這牽扯到一些個人的秘密,但看著雪千城並無介意之感,於是便照實將我的疑惑說了出來:“你們妖族之人不是都對傷口的癒合能力極強嗎?怎麼你的傷口……”
我見雪千城不回答,便指了指遠處正在幫顧九珩處理傷口的宴相思,繼續道:“我看當時相思也受了些傷,怎麼她不過多長時間,就已經看不到傷口了,而你……你的傷口倒像是人受傷後,需要時間去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