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湧出,將他純白的衣裳染成了悽美的晚霞色。他的身體,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氣的木偶,緩緩向大地母親的懷抱傾斜。
就在這時,幾縷幽靈般的白氣彷彿有了生命,沿著地絕門人手中那柄閃爍著不祥黑光的短刀蜿蜒而上,如同午夜夢迴時纏繞心間的恐懼。地絕門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彷彿是掌握了生死輪迴的判官,輕輕一揮袖,那短刀便化作一道黑影,隱入了他的腕間。
夕陽如血,灑在書生的臉上,映照出他對未來的無限遐想:南山下,聽風吟,月滿西樓,與子偕老,這些美好的願景,如今卻如晨霧般,一觸即散,只留下一地心碎與空茫。他的雙眼,雖然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卻依舊固執地望向天際,似乎想要將這不公的命運看個究竟。
“你!竟敢下手?!”宋拓的怒吼如同火山爆發,毫無預兆,又勢不可擋。他的憤怒,如同被點燃的乾柴,瞬間化作了熊熊火焰,從體內噴薄而出。
地絕門人的動作太快,快到宋拓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直到書生的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他才反應過來,滿腔的震驚與憤怒化作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伴隨著熾熱的火焰神力,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點燃。
宋拓如同一頭髮狂的猛獸,一拳重重地轟在地絕門人的胸口,後者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落葉,口吐鮮血,身體劃過一道弧線,遠遠地摔落在地。
薛漾,一個始終保持著冷靜與沉穩的男子,緩緩走上前,他輕撫著書生已經冰冷的身軀,確認了那無法挽回的事實後,輕輕合上了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剛才,他們還在一起談論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而現在,書生卻只能與這片荒涼的山野為伍,成為長風中飄散的一粒塵埃,彷彿連拂芥山這個名字,也因此而蒙上了一層悲傷的色彩。
宋拓的怒火如同燃燒的烈焰,他騰空而起,手中的雲龍劍閃耀著寒光,直指剛剛落地的地絕門人咽喉。“你!怎敢如此殘忍?!”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遏制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