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峰鐵鶴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耐與憤懣:“管它是不是城門城牆,咱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滅了那勞什子的明月娘娘,也算是給大司馬一個交代!”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子決絕,彷彿是在用這份堅定驅散旅途的疲憊。
抬頭仰望,月牙山峰如同一位沉睡的巨人,直插雲霄,雲霧在其周身繚繞,更添了幾分超脫塵世的神秘。
奇怪的是,儘管眾人已行進了許久,天際的景象卻彷彿被時間遺忘,陰雲不散,既非白晝的明媚,亦非黑夜的深邃,唯有那半彎的月牙,以它那清冷而孤獨的光芒,默默見證著這一切。
銳蹼邪鶩繞著山腳,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最終沉聲道:“此山,非尋常之路可通,唯有攀援而上,方能探其究竟。”他的言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赫連厥聞言,眉頭緊鎖:“無路?這……那明月娘娘及其隨從又是如何往返?山頂的宮殿又從何談起?難不成,真的是騰雲駕霧而來?”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困惑與不解。
銳蹼邪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閃過一抹深意:“世間萬物,反常即為妖。此地,又豈能以常理度之?”他的話語如同警鐘,讓赫連厥猛然醒悟,是啊,這裡的一切本就超出了常理的範疇,自己又何必用世俗的眼光去揣測?
莫羽媚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決絕與勇敢:“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沒有回頭的道理。上山,一探究竟!”話音未落,她已身形一閃,輕盈地躍上了山石之間,利用岩石的凹凸起伏,如同一隻靈動的山貓,迅速向上攀爬。
赫連厥、銳蹼邪鶩與江慈緊隨其後,他們的動作雖不及莫羽媚那般流暢,卻也異常堅定。唯有啄峰鐵鶴,嘴裡咕噥著,看似不滿,卻也勉強跟上,雖落在最後,卻也未曾放棄。
隨著高度的增加,空氣似乎都變得更加稀薄,連輕功卓絕的莫羽媚也開始感到心跳加速,喘息聲在寂靜的山谷中迴響。但她沒有停下,她知道,每一次攀登,都是對自我的超越,對未知的勇敢探索。
而身後的夥伴們,也在用各自的方式,詮釋著堅持與勇氣,共同向著那未知的山頂,進發。在那狂風肆虐的山巔之上,莫羽媚的身影彷彿與山風共舞,她衣袂翻飛,一抹不經意間顯露的黑色袍袖下,金色的鴻雁圖騰熠熠生輝,如同天際最亮的星辰。
然而,這星辰之畔,一抹不為人知的秘密悄然綻放——一枚銀色的月牙痕,悄然依附於鴻雁之側,閃爍著神秘而詭異的光芒。
赫連厥的目光如炬,捕捉到這細微的變化,心中驚濤駭浪。他記得那枚月牙痕,本應隨著一場驚心動魄的過往,從莫羽媚胸前消逝無蹤,而今,它竟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彷彿是命運之手精心佈置的謎題。赫連厥眉頭緊鎖,最終選擇沉默,將這份不解與憂慮深埋心底,只因前方路途艱險,不容分心。
抬頭仰望,峰頂遙不可及,峭壁如削,無處安身立命。他們一行人,只能以鋼鐵般的意志,步步為營,向那未知的高度發起挑戰。每一步都伴隨著身體的顫抖與意志的磨礪,兩個時辰的艱苦攀登,彷彿跨越了生死的邊緣。
終於,峰頂那片久違的平地映入眼簾,眾人如同重獲新生的鳥兒,迫不及待地躍上這片淨土,卻又因體力透支而癱倒在地,喘息聲此起彼伏,如同戰場上歸來的勇士,雖勝猶疲。
銳蹼邪鶩,這位以耐力著稱的俠客,率先從疲憊中掙脫,他的步伐雖不似莫羽媚輕盈,卻穩健而有力。他跨過一道隱蔽的山樑,眼前豁然開朗,但隨即,他的身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在原地。
“邪鶩,你發現了什麼?”莫羽媚強忍不適,迅速調整呼吸,緊隨其後。當她目睹眼前的景象時,那份剛剛恢復的平靜瞬間被恐懼所吞噬。赫連厥與江慈也緊隨而至,四目相對,皆是難以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