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這位人稱“鐵劍無雙”的豪傑,率先舉起沉甸甸的酒觴,笑容中帶著幾分歉意與豪邁:“諸位見諒,近日長安城風起雲湧,異客紛至,皆似懷揣天機而來。
魏某本欲探明真相,不料誤打誤撞,讓這位看似邋遢實則不凡的王兄先行試水,實屬無奈之舉,還望海涵。”
言罷,他豪邁地一飲而盡,酒香四溢,彷彿連空氣中都瀰漫著幾分豁達與釋然。
薛漾的目光轉向了那位正悠然自得地搓著脖頸泥垢的文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王兄?好個隨性灑脫的名字,王猛?這名字聽起來倒像是能攪動風雲的人物。”
王猛,這位自稱“北海閒雲”的邋遢文士,非但不以為忤,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彷彿那泥垢之下藏著的是無價之寶:“哈哈,薛兄見笑了。王某不過是世間一介浮萍,因戰亂流離至此,於塵埃中尋得一絲安逸。與魏兄相識,乃是命運使然,雖無兄弟之名,卻有伯牙子期之誼。”
宋拓在一旁靜靜觀察,心中暗自驚歎。王猛對魏峰的稱呼,既顯敬意又不失親近,那份超然物外的氣質,即便是身處汙穢之中,也掩不住其內在的璀璨光芒。他不禁想起古籍中那些不為世俗所累的隱士高人,心中暗自讚許。
薛漾轉頭,再次將話題拉回正軌:“魏兄,僅憑兩場較量,就讓我們這些‘蹊蹺’之人洗清了嫌疑?”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幾分好奇。
魏峰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望向宋拓的目光更加深邃:“宋兄之武,如江河奔騰,收放自如間盡顯君子風範。如此氣度,絕非宵小之輩所能及。
魏某一生未嘗敗績,今日與宋兄一戰,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等人物,自當以誠相待,豈可再行試探之舉?”說罷,他站起身,對著宋拓深深一躬,那份誠意與尊重,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
宋拓連忙回禮,心中已明瞭魏峰話中的深意。他意識到,這一躬,不僅是對他個人武藝的認可,更是對他們之間友誼的鄭重承諾。既然已被視為同道中人,那麼接下來的路,便需攜手共進,再無隱瞞。
於是,一場因誤會而起的試探,最終化作了江湖中最真摯的情誼,他們在長安的月色下,共飲一壺酒,誓要將這份情誼,釀成比酒更醇厚的故事,流傳於世。
在一片沉寂之後,宋拓終於輕啟朱唇,話語如清泉般流淌而出:“魏兄謬讚,宋某實難承受,在下正是臨昌宋拓,一介布衣,卻承蒙江湖抬愛。”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氣似乎都為之凝固了一瞬。
魏峰聞言,眼神中閃過一抹訝異,隨即驚歎道:“莫非是那以劍負背,行俠仗義,令奸邪聞風喪膽的臨昌負劍士?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他的聲音中滿是不可思議與敬佩。
宋拓淡然一笑,那笑容彷彿春風拂面,溫暖而不失謙遜。魏峰見狀,更是豪情萬丈,放聲大笑:“哈哈,原來如此!我之騰龍掌雖威力不凡,卻未曾想能得臨昌負劍士親試,且未出鞘即能化解,真是令魏某既驚又喜,佩服之至!今日得見宋兄,實乃三生有幸,快哉快哉!”
他緊握宋拓之手,彷彿握住了江湖中難得一見的珍寶。
首次謀面,宋拓卻能深刻感受到魏峰那如烈火般熾熱的豪邁與真誠,心中亦是感激不盡,連連謙遜回應。
此時,王猛的目光在宋拓、薛漾及徐猛之間遊移,好奇地詢問起他們的身份。徐猛挺身而出,拱手自報家門:“在下乃彭城徐猛,使一柄犀首劍,雖不及家兄巨鍔士張琰威名遠播,卻也願為正義揮劍。”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
薛漾則顯得有些侷促,撓撓頭笑道:“我嘛,不過是荊楚乾家一介小小弟子薛漾,江湖上的浪花一朵,不足掛齒。至於外頭那位黑鐵塔般的漢子,嘿,那是我們潁洛群山的驕傲,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