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武學之路,別具一格,真要較量起來,我也無必勝之把握。更有趣的是,我遍覽大司馬府高手錄,卻未曾見過如此用刀的奇人。”
謝玄含笑不語,推門而入,留下孔伯與一眾家僕在門口躬身告別。他輕輕推開窗欞,一縷清風攜著對面西樓的燭光拂面而來,那是兩位高手暫居之所,燭影搖曳間,似乎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與秘密。
房間內,陳設雖簡,卻透著一股清雅之氣。一桌一椅,一床一榻,案上油燈昏黃,照亮了半開的書卷,也照亮了他那顆對未來充滿無限憧憬的心。謝玄望著那抹遙遠的燭光,心中暗自許下誓言:總有一天,他也要成為那樣能夠在江湖中留下自己傳說的武者。
在那靜謐的黃昏時分,一壺精心泡製的清茶,宛如山間清泉般,悠然散發出絲絲縷縷、沁人心脾的幽香,輕盈地繚繞在古樸雅緻的屋內。桌案旁,一柄長劍靜臥於雕龍畫鳳的劍架之上,劍身反射著窗外斜陽的金輝,彷彿沉睡的龍吟即將被喚醒。
謝玄,這位陳郡謝家的少年英豪,心中暗自盤算:“如此人才,理當成為叔父麾下的利劍,怎能任由那權傾朝野的大司馬輕易網羅天下豪傑?”
他的目光在窗外飛掠而過的雲影與室內兩高手對決的幻影間遊移,最終,他輕輕合上雕花木窗,隔絕了外界的喧囂,緩緩走向那柄彷彿蘊含無限力量的長劍。
他以一種近乎儀式感的動作,將長劍從架上取下,輕輕揹負於肩後,那一刻,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
隨著心念一動,彷彿天地間有一股力量匯聚於他指尖,長劍應聲而出鞘,發出了一聲清脆而悠長的“唰——”,劍光如龍,帶起的氣流甚至讓桌上的燭火輕輕搖曳,但奇蹟般地,那火焰只是輕輕搖曳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繼續忠誠地照亮著這個房間。
只見謝玄手腕微轉,劍尖彷彿被無形之手牽引,精準無比地掠過燈芯,留下一截細小的燈芯油繩輕掛在劍尖之上,如同秋日裡最後一片落葉,輕盈而不失力度。
這一劍,既展現了他超凡的劍法造詣,又透露出他對力量控制的精妙絕倫,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真正的強者,不在於破壞,而在於守護與掌控。”
完成這一驚豔絕倫的劍術展示後,謝玄以一種從容不迫的姿態,輕輕彈去劍尖上的油繩殘片,長劍再次化作一道流光,穩穩歸入背後的劍鞘,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只有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茶香與劍意交織,訴說著不凡。
與此同時,在西樓廂房的另一側,甘斐正以一種輕鬆調侃的語氣談論著:“哈哈,那小子倒是挺懂禮數,不像那些鼻孔朝天的世家子弟。不過,羽媚,我怎麼覺得你對他有點戒備呢?”
莫羽媚輕聲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觸唇邊,示意甘斐壓低聲音:“你呀,終究還是太天真。這可是謝家的人,他們背後的家族勢力龐大,政治手腕更是深不可測。記住,在這個圈子裡,即使他們對你笑裡藏刀,你也得微笑著迎接,因為那就是他們的生存法則。”
甘斐撇了撇嘴,顯然對這種複雜的人際關係不太感冒:“什麼口蜜腹劍,我懂。但這小子,看著比我還年輕,能有那麼深的城府?再說,咱們是江湖中人,講的是快意恩仇,哪管得了他們朝堂上的彎彎繞繞。”
莫羽媚搖頭輕笑,眼中閃過一抹深意:“甘斐,你終究還是不懂。這謝玄,雖年歲尚輕,卻已是陳郡謝家重點培養的接班人,他的心智與手段,遠非你我所能想象。在這亂世之中,誰又能說清,誰是真正的敵人,誰又是暫時的朋友呢?”
隨著這番話落下,廂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似乎在回應著這複雜多變的世道。
在那幽深的庭院之畔,一則預言如晨曦初露,輕輕拂過每一寸磚石,尤其當它纏繞上大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