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頭的柳樹下,已有兩個土匪打扮的人耐不住性子,悄悄溜進了陳老漢趕的大車上,而陳老漢邁步向前,一把抓住旁邊的宋大田詢問:“到底出了啥岔子?”
話音剛落,車簾內傳來兩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鮮紅的血液透過白色布幔濺射而出,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扎眼。
這兩聲慘叫顯然是剛剛潛入車裡的兩個土匪發出的。陳老漢面色陡變,欲抽鐮刀掀開車簾,可就在此刻,車內忽地竄出幾條赤紅的細長布帶,猶如蛇般纏向圍繞在馬車周圍的刺客們。陳老漢連忙用鐮刀擋架,但鐮刀剛觸及布帶,便覺不對勁,不由得心頭一驚,高喊:“別硬碰,快閃開!”說著他自己也往後跳開,避過了布帶的攻擊。
宋大田反應靈敏,也隨之縱身急退。他耳畔的傷口來歷不明,讓他不敢有絲毫大意,順手也將身邊的李二狗拽了回去。兩人剛躲過一劫,卻看見有幾個刺客反應不及,被那布帶捲入車內。
陳老漢退回人群,目光轉向其餘幾輛大車。那些進入車內檢視情況的刺客們此刻已是杳無音訊,但再定睛一瞧,他頓時駭然失色,只見每輛馬車下方都滴滴答答滲出血水,車底下匯聚成一灘濃濃的血泊,在火把光芒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恐怖。
馬車裡再次傳出幾聲慘叫,白色的車簾被染成了血紅,顯然是被布帶捲入車內的幾位刺客遭遇不幸。
陳老漢驚魂未定之餘,更是困惑不解。此番行刺暴君回鄉的行程早已探聽得一清二楚,計劃安排周密,即便是面對那據說力敵千鈞的暴君,有這麼多擅長武藝的好手埋伏在這裡,有備而來,本應勝券在握,可如今卻出了什麼岔子?
先前鐮刀與赤紅布帶相交,那布帶粘稠靈動,宛如活物,陳老漢深知不妙。普天之下,從未聽說有過如此奇特的兵刃,眼前的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怎會這麼邪門?怎地自家兄弟已經傷亡了好幾個?
宋大田悄然來到陳老漢身旁,低聲提醒他:“留神車裡的那個婆娘!”
“婆娘?”陳老漢一愣,暴君身邊的婦人?無非就是幾個手無寸鐵的嬪妃宮女,哪有什麼力氣對抗這些武功高強的刺客呢?怎麼可能給他們造成這樣的傷亡?
就在這時,四周的空氣驟然變得渾濁,林間的刺客們發現,原本山谷外的嘈雜聲音突然消失了,雖然濃霧瀰漫,但每位刺客都能清晰地看到谷中的景象。
馬車的大門吱呀一聲敞開,一位身披薄紗的美貌婦人率先走出,赤腳踩在地上,像是足不沾塵。她曼妙的身材和豔麗的臉龐讓在場的所有刺客都為之一震,只有宋大田下意識摸了摸耳後的傷口,心中警惕更甚。
隨後,暴君在一群美人的簇擁下緩緩走出,不知何時,他的上身已經披上了一件錦繡官袍,臉上依然保持著那份從容淡定的表情,彷彿並未將眼前這幾十個武藝超群的刺客放在眼中。
刺客們都察覺到這種場景異常,還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氛,一時間都不敢輕舉妄動,屏息凝神,緊緊盯著那位暴君。
暴君泰然自若地坐上了御座,目光掃過地上倒下的護駕甲士屍體,平靜地問道:“朕的護衛都死了嗎?”
眾刺客以為暴君是在反問,陳老漢冷笑一聲,正要開口回應,那位美豔女子已經掩嘴一笑,介面道:“看樣子,都死完了。”
暴君點點頭,接著又說道:“那……咱們開始吧,朕倒要見識一下你們的本事。”
刺客們被暴君的話語弄得一頭霧水,不知他究竟有何意圖。而那位美豔女子則輕輕鞠了一躬,然後嫵媚地看著眾人,含笑開口,唱起了一支曲子:
“人間精靈汙河山,我輩生存千年延;月掛中天,月掛中天,汙河山者焉稱靈?血肉滋養兮供我族……”
那女子嗓音悠揚動聽,然而曲調卻顯得極其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