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芸還是不相信,畢竟跟裴卿言相處了這麼多天,她認定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當羅霄瘦骨嶙峋出現她面前,哭喪著臉講述當天的經過,甚至掏出那枚能確認身份的令牌時,她陷入了迷茫。
那令牌,她曾在張文生身上見到過。
“東家,你是知道我的,我與裴大人無冤無仇,我怎麼可能會陷害他?看吶,這是我在裴大人那裡找到的,我去過北蠻,我認得這圖案,這是北蠻的標誌。”
“你是怎麼知道的,又是怎麼拿到手的?”
“東家,您知道的啊,我之前以偷東西為生,後來被人抓住,要不是倩娘子救我,您又給了我份營生,我早就死了,您和倩娘子都是我的恩人,我不敢騙你啊,東家!”
羅霄跪在她面前,言語懇切,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那個時候,裴大人正在和張大山說話,然後發現了我,我想跑,結果被他抓住了,然後他就要殺了我,我就是在那時,偷到的這枚令牌。”
顧小芸緊握著令牌,她喃喃自語:“我還是不相信……”
阿棗聽不下去了,他氣急反笑道:“人證物證都在,都指向他裴卿言是叛徒,芸娘子,你還有什麼不信的?”
“既然當時張大山也在,那這令牌說不定就是他用來投誠的,要是真的是裴卿言,絕不會露出這麼大的破綻,你們三番五次,要將髒水潑在他身上,是何居心!”
阿棗幾人,相互看向彼此,眼裡全是看破後的殺意,他們緊握著刀,朝顧小芸逼近。
裴壽此時也反應過來,他趕緊擋在顧小芸面前,警惕的望著他們。
“咳咳,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長安又派人過來,我們得抓緊和他們匯合,趁著屠兀巳放鬆警惕,給出致命一擊。”
阿棗他們聽到陳洛這麼說,停下了腳步,紛紛對他行禮,然後往暗道走去。
絲毫不在意剩下的人的安危。
“芸娘子,阿棗他父兄被細作出賣,然後死在北蠻人刀下,所以他十分痛恨北蠻賊子以及細作,剛才的事還請你諒解。”
顧小芸見陳洛態度卑微,苦笑連連。
“這不是他們陷害六郎的原因。”
“可貌似只有裴大人活了下來啊。”
顧小芸停下手裡的針灸,冷冷的看著他,目光多了幾分審視。
“只有他活下來,就代表他是細作?”
“我不是這麼意思,主要現在大家都很生氣憤怒,尤其看到那萬人坑,還是彼此冷靜下吧。”
顧小芸將最後一針收回,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突然有些不認識眼前人,哪怕陳洛雙腿受傷的時候,也不曾面目猙獰過。
可他是溫柔男二啊,自帶善良君子屬性。
她想不通,問了系統,系統只說他沒變。
“可能最近壓力大,我想多了吧。”
“宿主,你遇到的所有的人,都沒變,男二也沒變。”
顧小芸隨意點頭,沒有去想系統為什麼會再次強調一遍。
她只在意如何讓眾人相信,裴卿言不是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