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是顧小芸這個賤人!是她要與我裡外合謀,不不不,是她挑唆的我,表弟,哥哥我是無辜的!”
陪在裴卿言身側的長者,忽而開口:“這是家事,不必報官,既然裴三說是大郎媳婦挑唆,可有證據?”
“自是有的!小芸,我念在你我青梅竹馬的份上,不想和你撕破臉面,但沒想到你竟過河拆橋,也罷。”
裴卿全掙脫束縛,從懷裡拿出一張紙。
“這便是小芸寫給我的書信!”
說是書信,其實就是情書。
人群中發出陣陣唏噓。
“這裴家老大剛走,她就巴不得會情郎了。”
“是啊,這種不守婦道的人,該浸豬籠!”
顧小芸暗自咬牙,這原身還有多少麻煩是我不知道的?難道我的死法不是活埋而是溺水而亡?
裴卿言接過來迅速看了一眼,眼神越發冰冷,連望過來都是寒意刺骨!
可見上面寫得是有多不堪!
她穩住心神,不敢顯出慌張,急急搶過裴卿言手裡的紙張,裴卿言也不攔著,只冷冷地望著她。
一開始兄長要娶她,他本來就不樂意,顧小芸此人行事粗鄙,配不上兄長。
可兄長卻鐵了心,非娶不可。
娶了便娶了,反正兄長喜歡,可偏偏在洞房花燭之日,兄長離奇身亡了?
這事與顧小芸脫不了關係,他還沒來得及出手整治,沒想到她竟膽大包天,偷錢偷人!
這下算是徹底惱了他。
顧小芸非死不可了!
本以為會看到顧小芸灰敗的眼神,卻不承想她竟露出一抹笑,像是烏雲散開,天空初晴。
“你笑什麼?”
顧小芸搖晃手裡的紙:“人人都說,字如其人,這飛揚跋扈的字型,一看就不是我寫的,這位裴三郎君,你想陷害我,也得做好功課吧?”
裴卿全下意識反駁:“不可能!這就是你寫的!你想抵賴!”
顧小芸翻了個白眼兒:“要是大家不信的話,我現場寫一份,對對字跡不就行了?”
她充滿希冀地望著裴卿言,雖然相差三歲,但裴卿言畢竟是男子,已比顧小芸高出一個頭。
裴卿言垂眸望著顧小芸渴望的眼神,心底有一絲異樣劃過。
他沒有拒絕,反而讓人取來了筆墨。
顧小芸也不忸怩,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那份書信謄抄了一份。
身後注視她的裴卿言,眼中逐漸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望著她的眼神多了一份審視。
顧小芸很快便寫完了,她將兩張紙,大大方方放到眾人面前。
就算是不識字的人,也看出了兩份根本不同。
一份寫得龍飛鳳舞,一份字跡娟秀,一看就是女兒家寫的。
“嗯,像我這種沒讀過書的都看出,這不是一人寫的。”
剛才發出質疑的人再一次出聲了。
裴卿言點頭:“確實。”
所有人看向李翠花母子已滿目鄙夷,這對母子好可怕,這不就是欺負大房新婦無人相護,惡意打壓嗎!
要是偷人之事真的做實了,這新婦只有去死這一條路了。
好歹也是裴家明媒正娶的,好歹也是活生生一條人命!
顧小芸淡淡一笑:“看來事情如何,已經很明確了。”
她一早就猜出陪在裴卿言身側的長者,應該是小說中真心維護他的裴家族長。
“求族長為我正名!”
裴昌盛一臉驚訝盯著跪在他前面的顧小芸,只見她目光盈盈,甚是可憐。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