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言連口氣都來不及喘,立刻掉轉馬頭去追,可國道上那輛馬車的影子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臉色鐵青,牙關緊咬,死盯著地上的車轍印,結果到了岔路口就徹底找不到蹤跡了。
他猛地想起了陳阿大,那傢伙說過什麼來著?車上的人是陳洛的未婚妻?
真是太好了,原來我這嫂嫂早就找好了下家!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上心,但這種上心跟愛恨沒關係,更多的是因為背叛而生的怒火。
她明明答應過自己,會等他的,她就是這樣等他的?
趁我不在,就急著去找別的男人?
顧小芸真是心機深沉,裴卿言只恨自己沒早點看穿她。如果早點發現,他一定要打斷她的雙腳,把她囚禁在身邊。
陳巡撫一聽外面有人求見,也沒怎麼當回事,結果一見是裴卿言,他立馬站起來:“你怎又來了?”
陳巡撫確實是怕了,他見過裴卿言兩面,兩次都印象深刻。
特別是上一次見面,更是讓他頭疼加為難。
這次,不會又是誰得罪他了吧?
裴卿言隨意地行了個禮:“陳巡撫好。”
陳巡撫站在原地沒敢動,等著他下面的話。
“幫我找個人。”
“找誰?”
“我嫂嫂。”
陳巡撫感覺他臉色不太對勁,小心翼翼地問:“你嫂子不是在裴家嗎,她不見了嗎?”
裴卿言冷笑一聲,渾身都是戾氣,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陳巡撫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心裡有點慌。
“我會讓人注意的,不過可有具體方位?”
裴卿言沒好氣冷哼開口:“我要是知道,還用來找你?”
陳巡撫:……
他好歹也是一州之長,但在裴卿言面前,他就像個小卡拉米,規規矩矩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也不怪他,畢竟裴卿言氣場太強大了,讓人不敢直視,只能卑躬屈膝。
讓他莫名的想起自己那嚴厲的老師,動不動就上戒尺。
裴卿言走了之後,師爺還為陳巡撫抱不平,說裴卿言不過是個學子,陳巡撫就算愛才,也不用這麼縱容他。
陳巡撫卻嘆了口氣:“別忘了,裴時安也姓裴,我們得罪不起裴家人,況且這小子一看就非池中之物,他將來定成大器,我們更加不能得罪。”
師爺明白了,應了一聲:“還是大人有遠見,那他這麼厲害,還有人敢給他臉色看,讓他這麼生氣?”
陳巡撫乾笑了幾聲:“這就叫一物降一物,他這位嫂子,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
阿嚏!
顧小芸連著打了幾十個噴嚏,感覺鼻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陳阿大笑話她,說:“肯定有人背後說你了,沒準就是裴六郎呢。”
顧小芸大大咧咧地擤了擤鼻涕,沒當回事。
“也許吧,也可能是天氣變化太大,我有點感冒了,總覺得有點冷。”
“那你快蓋上毯子,你剛好了病,別再凍著了。”
顧小芸點點頭,把毛毯披在身上,她探出頭去看外面,發現車馬速度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