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月心裡有點兒七上八下的，但身後的李翠花卻在催她：“咋的了？”
“沒事，就是倆貓兒鬧騰，然後黑貓被咬死了。”
李翠花哎呀了一聲：“我心思著你看啥呢，別看了，咱們快過去吧。”
窗戶被砰的一聲關上了，躲在下面的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就差那麼一點點，陳秋月要是低個頭，就能看到那桃花色裙襬了。
顧小芸蹲在那裡，腿都蹲麻了。
她也沒管小腿不適，一瘸一拐地往前院走去，那邊正熱鬧得很，男人們喝酒聊天，無不快活。
可就是沒看到裴卿言的人影。
她正焦急著，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趕緊小聲把他叫過來。
“阿保……阿保！”
阿保一聽到聲音，眼睛就亮了：“大夫人，你怎麼跑到前院來了？”
“六郎呢？”
阿保回頭一看，皺著眉頭有點兒疑惑：“剛才他還跟三當家聊天，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
“今晚有沒有啥不對勁的地方？”
“沒……哦，三當家的請來了幾個舞姬，有個舞娘不小心把酒灑到六郎君的身上了，六郎君很是生氣。”
顧小芸很快想起李翠花說的話。
妓女。
舞姬。
身敗名裂。
不好！
“那些舞女人呢？”
阿保指向一旁的屋舍：“她們都在那裡換衣。”
顧小芸躡手躡腳地溜進去，就聽到裡面的小娘子在閒聊，說螺倩真是走運，雖然相好的突然掛了，但可接了個大單子啊，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夠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帶著點不滿，卻又笑眯眯地說：“這好運給你，你要不要啊？給你個大單，但你的心上人也突然離世，你要不要？”
那瘦小的女子沒聲了。
“咱們都是苦命人，幹嘛還互相拆臺呢？大家都知道，咱們這行賺錢不容易，別人看不起我們也就算了，自己人為什麼還要互相傷害？”
顧小芸透過紗窗只看到一個妖嬈的背影。
只聽到那女子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螺倩跟著裴家六郎去了隔壁院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隨意地回頭，看到外面的人影一閃而過，輕輕勾起嘴角。
“六郎君，螺倩膽子小，你別嚇到她了，不如我來伺候你？”
“滾！”
芳羽提起酒壺聞了下，然後掏出手帕掩了掩鼻子：“裴三當家對你真好，逍遙散的量十足，這吃下去，不折騰個七八回，怕是消不下去了。”
她話音剛落，就見裴卿言若有所思地拿起酒壺，毫不在意地仰頭喝了兩三口。
“你瘋了嗎！”
這可是春藥！
“是啊，”裴卿言隨意地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地說，“等會兒，我嫂嫂會找過來，記得告訴她，我在慎獨閣。”
“你到底要做什麼啊？”
裴卿言瘋批一笑，讓她看得毛骨悚然：“做什麼啊？我也不知道。”
芳羽回憶完，望著外面已無人影，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裴卿言真是瘋了，看來大夫人是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