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所有鮮卑人明白。
大漢內外夾擊,從未想過俘虜,而是要截斷他們的退路,徹底殲滅他們。
故此,死戰,還是死戰。
既然逃不脫,打不過,能殺一個漢軍便殺一個漢軍,成為絕響,亦不能孤行。
“唏律律。”
猛然,一抹血影從半空中躍出。
丈八長槊穿過三四個鮮卑人的胸膛,砰的一聲甩落在遠處沙塵中。
一個,兩個,三個,無窮盡的鐵騎,從鮮卑人群中踏血戮殺而出,將四周化為一片不可直視的以澤量屍之地,令護商軍,幽州千騎愣在原處。
不遠處,鮮卑人愈發的絕望。
大漢鐵騎,竟然真的殺穿了廣袤戰場。
“驃騎。”
張濟持鋒而至,帶著血色驚呼道。
劉牧拽著披風擦去馬槊上的鮮血,猩紅眸子掃過護商軍與幽州輕騎,嘶啞道:“護商軍,介士往東;龍驤,狼騎往西,合圍殲敵,勿留一人。”
“諾。”
張濟,張遼,趙雲應喝。
呂布御馬上前,挑釁的看了眼趙雲,亦是隨即應道。
“嗯?”
張遼眉頭微微一挑。
呂布馬鞍上掛著首級,沒看錯的話是魁頭。
“典韋。”
“護纛再入陣。”
劉牧沒有遲疑,腳磕馬腹朝著西邊殺去。
殺戮,還是殺戮,大軍所過之地幾乎沒有完整的屍體,顯得幽州輕騎格格不入,更顯得護商軍找到同類一般。
鮮卑陣列被撕開,數百步寬的屍河作為分界。
大軍從左右開始配合各營包抄,但戰場太過廣袤還是有不少鮮卑遊騎逃離,當他們想要入營整備抵禦大漢軍卒之際。
才發現營地早已淪陷。
河內守備軍,幽州軍正在殺人焚帳。
烈火與鮮血同樣鮮豔,大漢軍卒猶如從烈焰中走出的不可敵神靈,讓他們不敢朝著營壘靠近,調轉馬頭朝漠北奪路狂奔。
一場殲滅戰,殺的方圓百里血煞瀰漫。
群山峻嶺的飛禽走獸一退再退,生怕被這場戰爭波及。
此戰劉牧入陣,雖一往無前,但身後並不孤單,有進無退的介士之卒,克敵萬勝的幷州狼騎,更有隨駕入陣的龍驤軍卒。
大軍所掠,鮮卑喪膽,圍殺的喪鐘響徹天地。
潰逃無路,上天無門,死亡是寇邊鮮卑唯一的歸宿,陳屍曠野才是結局。
“可汗何在。”
“大人,可汗的旗幟不見了。”
鮮卑軍列雜亂,不斷有人朝著步度根大吼。
“逃,快逃。”
“勿要聚兵,先脫離大軍。”
此刻,無匹的兵鋒擊潰步度根的理智。
敢阻他離開戰場的人都要被屠殺,不管是撲上來的大漢軍卒,還是鮮卑人,誰也不能攔他的路。
他畏懼了,比會戰之際更加畏懼。
若剛才懼怕的是劉牧攜纛入陣的威勢,此刻便是被大漢軍卒殺破膽了。
哪怕是檀石槐復生,齊聚三部各大部落,鮮卑恢復到巔峰時期,敢讓他領軍侵犯大漢邊關,他都敢提刀砍下那個人的首級。
大漢不可戰勝,大漢驃騎不可觸怒,便是唯一的認知。
“步度根。”
“留下首級再走。”
驟然,側翼傳來華雄急迫的怒吼。
步度根被嚇得失了分寸,顧不上掉落在地的彎刀,僵著脖子扭頭看去,想要看看什麼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頭留下還能走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