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又何妨,你為何要殺了叔父!”
“公路。”
“驃騎勝了。”
袁基緩緩掰開袁術的手指,眼中滿是失望:“美稷縣大捷,北伐大軍已經開始對鮮卑圍剿,不出一個月時間,幷州必定傳來捷報,為兄弒叔父,只是為了保全汝南袁氏。”
“混賬。”
“不孝之舉。”
袁術捏起拳頭,忍著砸下去的衝動,轉身離開太僕卿府。
袁基可以從子弒叔父,但他不能以弟犯兄。
只可惜自己還未能在朝中嶄露頭角,袁氏便已經崩摧,需要靠一個以前不入眼的屠戶來庇護自身,可恥可笑。
“你們出去。”
袁紹朝著身後的袁胤等人擺了擺手。
“是。”
眾人狠狠剜了眼袁基,轉身離開大堂。
袁隗之死,代表著袁氏的衰敗,樹倒胡鬆散不至於,但輝煌不存了。
“兄長。”
“你有苦難言吧。”
袁紹倒了兩杯酒水,跪在袁基對面遞過去,又自飲一杯道:“幷州有人設局,必然是兄長的手段,叔父是為了你而死。”
“是。”
袁基沒有動地上的酒水,抬頭紅著眼睛回道。
“明白了。”
袁紹深吸了口氣,放下酒器起身走向門戶。
事情如此。
他又能說什麼。
一切,都是為了袁氏啊!
“本初。”
袁基開口道:“公路心思不壞,只是還沒有體會到權力爭鬥的可怕,豫州已經被天子與劉牧瓦解,為兄在冀州有佈局,州郡縣官吏皆有袁氏門生,來日你可攜冀州成就大事,袁氏便託付在你的手中了。”
“兄長。”
袁紹腳步一頓,不禁問道:“事已至此,某真的可以做到嗎?”
“本初。”
袁基慘笑道:“太醫令證明天子久病,皇子無能,只能靠宗室力挽狂瀾,陛下才迫不及待的推劉牧出來,並屢次加以重權,但士族的根系從來不是在朝堂,而是在州郡,宗王之子不能治州郡是他最大的破綻,你能明白嗎?”
“明白了。”
“弟,敬送袁基兄長。”
袁紹轉身大拜,而後決然離去。
他比袁術成熟,知道朝政之爭的可怕。
上一次,何進輸了,以外戚之身都要死一個何苗。
這一次,汝南袁氏輸了,一個袁隗止不住天子與劉牧的屠刀,所以袁基也會死,袁氏將無人在朝為卿,只能在州郡一較高下。
而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推出何進,蟄伏其羽翼之下。
袁隗的死。
為滿朝士卿,天下士族蒙上一層陰霾。
幷州的大捷,成為朝堂爭鬥的轉折點,看似天子贏得勝利,但袁氏自戕,自我瓦解,讓所有人為之震撼。
紛紛感慨不愧是四世三公之族,竟然有這般果決的勇氣。
太常治下。
太史令府門。
吳範駭然失色,驚恐道:“太史令,袁隗死了?”
“死了便死了。”
李意煮著茶水,嗅了嗅蒸騰的熱氣,咋舌道:“陳國工坊去年賣了炒茶,今年這茶叫什麼紅茶,味道分外醇厚啊。”
“天象可變?”
吳範顧不得談論什麼茶葉,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啊。”
“觀星望氣之術太差。”
李意抿了口茶水,淡然道:“五星凌月,從來不是什麼士族,而是邦野擁眾寇邊,使諸夏陸沉,黎庶百不存一,蕭關之戰,美稷縣之戰,加上驃騎北伐關外,兵災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