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驃騎將軍的軍卒嗎?
大軍入陣。
金戈齊鳴,環首斬馬白刃染血。
徹底讓呼廚泉心生敬畏,強悍到極致的護商軍與龍驤屠戮之處,由著步卒對未亡之人進行補殺梟首。
大軍前方。
閻行不敢停留,鋒矛頓挫折斷。
從匈奴人手中奪過彎刀,繼續向前廝殺。
敵人的鮮血浸溼了他的內袍,戰馬都在喘息,迫於陣中艱難前行。
五百步。
三百步。
一百步。
閻行距離呼衍黎初越來越近。
從入陣開始,他斬敵不可計,身後以敵人屍骸鋪滿的道路都無人敢靠近,這條血肉通道近乎將戰場分裂成兩半。
五十步,封侯之功就在眼前。
殘陽如血,黑暗在地平線瀰漫,猶如天穹投下的一縷幽霧。
閻行的眼眸卻鋥亮無比,熾熱的宛若兩輪烈日,足以焚盡仇寇。
“閻行。”
“孤知道你。”
呼衍黎初揮刀指揮近身控弦圍殺,獰笑道:“西土閻姓驕子,大漢驃騎的幕府之將,此次劉牧用涼州將來圍殺孤,孤偏偏要殺了你們這些涼州將,若不能佔據幷州,便讓西土再度掀起殺伐。”
“妄想。”
“螻蟻不知天高。”
閻行持刀往前,無人可攖鋒。
“砰。”
猛然,二人對話之際,黃土地面揚起塵埃。
粗麻編制的絆馬索橫在路上,把近乎力竭的戰馬絆倒,四周有數十名控弦精銳持著彎刀殺了過來。
“閻行。”
“中郎將。”
“彥明將軍。”
張濟,馬騰,龍驤軍卒驚怒大喝。
他們相隔十餘丈之地,戰馬馳騁不過片刻。
此刻卻有無窮多的兩部匈奴人踩踏著屍山血海前來攔路,如天塹般不可逾越,阻止他們上前解圍。
“呼衍。”
“你這個懦夫。”
“羌渠所言不錯,無膽鼠輩不敢入陣!”
閻行目光兇狠,被絆馬索絆倒之際,側滾落地抽出制式定業刀。
此刻,已經顧不得圍殺上來的兩部精銳,雙手刀鋒觸地而彎,腰腹借力一震,生生用後背將傾倒的戰馬推了起來。
這一幕,驚的圍殺上來的兩部精銳止步。
一個人,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猶如天將軍下凡,誰人可阻,誰人可殺?
“不可能。”
呼衍黎初驚得破口大吼。
他借對話分神,用絆馬索設伏,都沒能讓閻行斃命。
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發生,難道這就是漢人口中的萬人敵?
“殺。”
閻行重新躍上馬背。
眸子中的殺意沸騰,令仇寇驚退。
“殺了此僚。”
“大漢之卒必退。”
“若不殺了他,今日我等盡絕。”
呼衍黎初忍著驚懼,持刀縱馬朝近身控弦下令。
這些人被一人驚退,若他還不入陣參戰,軍心定然潰散。
“殺你。”
“某當封侯。”
閻行撒手一拋。
換持定業刀,將頓挫的匈奴彎刀丟在地上。
斬將,陷陣,先登,奪旗,從戎之人的四大封侯之功,但為將之人,還有殲滅之功,可封狼居胥,可燕然勒功,可瀚海飲馬。
涼州閻家子,今日入陣斬匈奴王,明日必定北上,伐鮮卑於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