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漢朝堂!
對士族可以大殺,但不能劉姓持鋒。
對外戚可以殺,但不能殺他為劉辯留下的倚仗。
劉宏沒想到監州尉的訊息這麼靈通,更沒想到劉牧的反應這麼強烈。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泰山賊自縛請罪,張闓被龍驤鐵騎剿滅,連南陽都捅出足以讓社稷搖搖欲墜的大禍。
一個外戚,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吞田數萬畝,社稷危矣。
“臣知罪。”
何進不知怎麼辯解。
顫慄的跪在地上,蒼白無力的認罪。
他可以把所有罪責推在何苗身上,但劉宏認不認會直接決定何氏是生還是死。
“起來吧。”
劉宏轉身走上帝陛,漠然道:“何苗之罪,望諸卿引以為鑑;何進攜其首級還鄉與民謝罪,更要歸還所吞田畝,可明白。”
“臣謹記。”
“臣等謹記。”
袁基,楊彪,張溫,袁滂等士卿作揖應喝。
“謝陛下天恩。”
何進揪起的心落下,繼而俯身大拜。
此時此刻,他就是再怎麼傻,也明白與何苗密謀洩露了。
臧霸,張闓,加上南陽故土被針對,都是劉牧對他刺殺劉寵的回應。
劉宏從未明言,但做出調停決策。
大漢王侯不可辱,何進對何苗再怎麼不忍,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用何苗之死堵住悠悠之口,再加上他親自前往南陽謝罪,請劉牧在荊州止戈,壓下所有不平之事,促使外戚與宗室之爭落下帷幕。
朝議結束,諸卿惶惶。
何進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的大將軍府。
“兄長。”
“徐州,還有南陽出大事了。”
何苗神情驚恐的拉著何進邁入大堂,又朝左右揮揮手屏退,急忙道:“坊間傳言,臧霸自縛徐州刺史府請罪,張闓被龍驤軍剿滅,聽說劉牧的幕府之士滿寵去了南陽,名義上察吏治,實則是針對我何氏,某以為府中有細作,將我們的談話洩密給劉牧。”
“小弟。”
“為兄對不住你。”
何進癱坐在地上,雙眸遍佈血絲,咬牙道:“滿伯寧查南陽田畝佃戶,劉牧上書抨擊,陛下讓某提著你的首級回鄉謝罪。”
“什麼?”
“因為吞田之事?”
何苗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地位不及何進,是因為與何皇后同母異父。
可僅因為一個吞田事件,就能讓一位外戚梟首謝罪嗎?
“呵。”
“呵呵。”
何進目光落在堂外,悲笑道:“府中不止有劉牧的細作,更有天子秘衛,所以我們的談話都被外洩,陛下未曾問責,但劉牧出手為父尋仇來了,陛下要調停外戚與宗室的爭執,所以要有人為刺王殺駕負責,而非是兼併良田啊。”
“某……!”
“兄長,你……!”
何苗倒退兩步,靠著樑柱止住身形,最終悔恨道:“陛下可有免去大將軍之位?”
“不曾。”
何進苦澀的搖頭道。
“那便好。”
“某死而無憾了。”
何苗散去精氣神,扶著樑柱緩緩坐到地上,神情複雜道:“某聞劉牧準備五月去幷州,還提前讓幕府南閣祭酒荀公達為先驅,本欲聯絡南匈奴或烏桓將其殺於邊地,現在看來他是在告訴我們,想要伏殺他可以,但這次死的人是某,下次死的就是兄長了。”
“某不明白。”
“宗王,貴過皇長子嗎?”
“為了一個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