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箭之威。
震懾的何止是宛城,還有黃忠一眾人,以及陳國軍卒。
一個人,一張弓,四支箭。
從今日開始,勢必在整個大漢掀起波瀾,令人敬畏。
可惜。
劉牧都不知自己射殺的是誰。
又給宛城內部黃巾軍帶來多麼大的震撼,反而在安排軍卒紮營,以及圍城諸事。
宛城。
外城,一座府堂中。
韓忠召集內外兩城僅剩的高階將領。
眾人神情陰鬱,帶著畏懼與恐慌,時不時吞嚥著酒水,麻痺自己的神經。
“張渠帥已死。”
“城中當以韓忠渠帥為首。”
一個黃巾將領複雜道:“城外之人是宗王嗣子,大漢羽林監劉牧,聽聞陳國豐碩,陳王劉寵更是擅射,比塞外射鵰手更勝一籌,想必父傳子,同樣擅射吧。”
“當是如此。”
眾人附和著,給自己一個安慰。
若不然,他們今夜恐怕都不得安穩入睡。
“諸位。”
韓忠撓了撓頭,咬著牙問道:“事已至此,天公將軍大業難成,既然羽林監來南陽,想來豫州各郡黃巾大軍都被平定,陳王劉寵可能會發兵揚州,我等當如何?”
“降?”
突兀,堂中傳出怯懦之聲。
眾人沒有駁斥,沒有怒喝,都陷入深思。
劉寵,劉牧,陳國最為重要的人物,父子二人披甲掛印,敢走出陳國及豫州,整個南方都會是他們的戰場。
如今,荊州大渠帥張曼成已死。
他們這些蝦兵蟹將,真的可以敵得過劉牧嗎?
一旦與對方開戰,恐怕以蚍蜉撼樹,螢火自比皓月來形容都不過分吧。
“呼。”
韓忠吐了口濁氣,壓下心中的恐懼,安排道:“統御內外兩城軍卒,明日一早出城獻降,今夜千萬不要驚擾城內百姓,免得犯下大錯,被羽林監厭惡。”
“諾。”
眾人心若死灰的應下。
一個,又一個的朝著堂外走去,繼而分散各營傳話。
“天公將軍。”
“勿怪末將無能,劉牧不可阻啊!”
韓忠頹廢的靠在斧扆上,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呢喃自語。
四支箭,殺死張曼成三人,斷裂黃巾大纛,同樣熄滅了他的鏖戰之心。
投降。
不得已而為之。
他們都是一群活不下去的百姓。
以太平道為骨架,聚攏起來的流民佃戶,不是非戰不可的軍卒。
當擊潰軍勢時,莫說數萬,十餘萬,就是數十萬,百萬大軍,都是潰不成勢的流寇罷了,豈能追隨張角,推翻腐朽的大漢。
一夜之間。
南陽郡改天換地。
驕陽升起,驅散大地溼霧之際。
韓忠帶著黃巾軍走出城門,在郊野卸甲,聚攏兵戈鐵器。
“出城棄戈。”
“難道是誘敵之策?”
王越,黃忠,典韋,許褚等人一臉茫然。
軍營望樓上戒備的軍卒亦是如此,紛紛看向前方矗立的身影。
“投降嗎?”
劉牧披甲扶刀,眺望著遠處匯聚的人群,蹙眉道:“漢升,你是南陽人,領百騎前去交涉,若是獻降,將張曼成等渠帥領入軍營。”
“諾。”
黃忠眸光流轉,應聲走下望樓。
“仲康。”
劉牧繼續道:“你親自領五十騎疾行新野,在半路尋找荊州刺史徐璆,讓他領軍直奔此地,若我等在城外開戰,他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