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管不了那麼多。”
羌渠單于冷笑一聲,說道:“北宮伯玉起兵之時何等威風,幾次擊敗漢軍,我族各部蠢蠢欲動,可大漢一戰定勝負,十餘萬顆頭顱就這麼被砍下來,我族一年殺羊都殺不了這麼多,休屠部若是想試試漢刀夠不夠快,某便召開議會,逐休屠部出族!”
“長生天在上。”
“希望漢軍不要動武。”
一個匈奴將心驚膽顫的祈禱著。
那凝視脖頸的目光,就像是漢軍的刀一樣鋒利,讓他渾身不自在,只能祈禱自家單于能夠早日帶領他們回到皋蘭聖山。
只要安全回去,他將對著長生天起誓,終生不踏入漢土一步。
南匈奴的朝奉是第一個。
又數日之後,隴右白馬河一帶建國的百傾氐王楊騰,興國氐王阿貴,興和氐王竇茂,陰平氐王雷定,四大氐王聯袂而至。
一個又一個的惶恐朝奉。
氐國,是大漢境內的國中之國,弱小而又貧瘠。
若非劉牧知道未來氐族會出一個苻堅,加上四大氐國追隨馬超叛亂,都不會記起來。
至於羌族來了不少,只有一些小的羌族部落,都未曾聞名,而強大的羌族部落,竟然一個都沒有來。
或許,是被劉牧的‘代天伐羌胡檄’嚇到。
亦或,被六盤山下的京觀所懾,讓他們望而卻步。
被規劃的營壘中,匯聚的人越來越多。
同樣,也讓羌渠單于,以及各部落的首領膽寒。
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生怕營地中的漢軍衝進來砍下他們的腦袋充作軍功,更害怕劉牧將他們一網打盡,從而為大漢開疆拓土。
三日後,朝廷,涼州刺史府的錢財,齊齊送至大營校場。
數以萬萬錢而計,堆砌成一座小山峰,在驕陽之下熠熠生輝。
各營將士,一個個昂首挺胸,列陣長龍,嘴巴揚起肆意的笑容等候兌錢,還時不時瞥一眼飄蕩的紅綾,以及白綾上面的名字。
“先生。”
“把他們砍了,可封侯否?”
華雄在功勞簿上籤下名字,對規劃營地念念不忘。
“胡扯。”
“那是交好部落使節。”
衛覬白了眼,又說道:“等他們背叛大漢,你就可以砍了。”
“行吧。”
華雄一臉惋惜。
他殺了很多人,蕭關之戰的頭顱都系不下了。
只顧盯著北宮伯玉衝殺,所以僅領二十三萬錢,可以在洛陽城內買兩套大府宅。
“別礙事。”
“後面還有不少人呢!”
衛覬揮了揮衣袖,驅趕著華雄離開。
領取賞金的軍卒,一個個死死盯著規劃營地,恨這些人不叛大漢,不然這一個個不是氐王,就是單于,要麼是一部首領,少說能封個關內侯吧?
“公達。”
“你抽時間安撫一下。”
劉牧站在望樓之上俯瞰,輕笑道:“這些兒郎光盯著別人的脖子看了,別還沒有談互市之事,先把別人嚇死了。”
“諾。”
荀攸哭笑不得道。
劉牧問道:“耿鄙等多久了?”
“兩個時辰。”
荀攸默默看了眼帥帳所在。
耿鄙一個人立於帳前,烈日烤灼的他大汗淋漓,都快中暑昏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