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蹄錚錚。
驅散了黑暗,敲響沉睡的門扉。
等洛陽迎來驕陽之時,所有人才知道龍驤軍已經西去。
一路穿過弘農,潼關,僅僅數日,已經急行軍到了長安境內。
劉牧沒有入城。
而是直接奔著左扶風而去。
三輔大地,今年會迎來蝗災,可用的時間不多。
所以,必須儘快將戰爭平息,才能好好的恢復民生,亦或者將戰場放在涼州大地。
透過槐裡之後。
先遣軍卒,已經到了陳倉。
城外,大軍連營十餘里,顯露出一股暮氣。
帥帳之中。
皇甫嵩白髮早生,神情頹廢。
左右坐著軍中將領,一個個垂頭喪氣。
“諸位。”
皇甫嵩斟酌道:“太尉初任,陛下已經遣派新的統帥督戰此事,不日將抵達陳倉關外,還望諸位全力配合。”
“將軍。”
“來者是何人?”
董卓作為僅次於皇甫嵩的大將,直接開口詢問道。
“司隸校尉,大漢宗王之子。”
皇甫嵩目光復雜,說道:“陛下加為驃騎將軍,賜一萬龍驤軍,去年與陳王劉寵主戰南方,一人平二州,四箭定宛城的事情,想必你們都聽過。”
“什麼?”
“是那位啊。”
“他來了,大漢就有救了。”
瞬間,帥帳內引起一片譁然。
董卓瞳孔一縮,去年他接任盧植之後的冀州戰場,卻慘遭下獄,自然知道劉牧是何人。
“呼。”
皇甫嵩吐了口濁氣,沉聲道:“此次,某為先鋒大將,執金吾袁滂坐鎮長安統御後勤,加上公子牧,想必涼州之亂可平,諸位早些給各營傳下。”
“諾。”
眾人相繼退出帥帳。
皇甫嵩看著並未離開的董卓,問道:“你還有事?”
“將軍。”
董卓苦笑道:“末將該如何對待這位?”
“再說吧。”
“該來的總會來。”
皇甫嵩神情難掩失落之色,沉聲道:“我們作戰不利,朝廷的太尉都有幾次更迭,既然陛下遣派公子牧來主戰,想必不會有大問題,不然問罪詔書早就到了。”
“諾。”
董卓頷首退出帥帳。
望著埋鍋造飯的軍卒,垂頭回到自己的營地。
片刻之後,他所在的軍帳中,匯聚了自己麾下所有部曲。
五大校尉,牛輔,胡軫,段煨,董越,徐榮,以及有資格入帳的幾個將領,諸如李傕,郭汜,華雄。
“將軍。”
隨行軍師李儒恭敬道。
“坐。”
董卓拂袖坐在上位。
這些人,追隨他多年,從涼州到河東,再到冀州,從未離開過。
“諾。”
眾人應聲落座。
董卓想了想,沉聲道:“諸位,朝中太尉更迭,皇甫將軍被免職,新來主戰之人是宗王之子,想必你們都聽過。”
“公子牧。”
李儒瞳孔一縮。
董卓點了點頭,嘆道:“此人的傳言極為玄乎,但肯定有所事實,陛下既然動用這位,想必對涼州之亂已經煩不勝煩,某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何才能在此人手下取得戰功,可有妙策?”
“將軍。”
段煨揚眉道:“此人何職?是司隸校尉?還是車騎將軍?”
“不。”
“驃騎將軍。”
董卓至今都覺得有些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