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拂袖轉身,一步一步登上帝陛,又轉身直面滿朝公卿,大喝道:“公子牧年幼志慮國家,驍勇且有古人之風,加驃騎將軍,秩比大將軍,金印紫綬,位同三公,恩賜龍驤軍,開拔三輔,平西寇。”
“轟。”
百卿腦海中轟鳴不已。
劉牧到底是誰?難道是陛下的私生子?
一年之內,從羽林中郎,跳到了驃騎將軍之位。
大漢有載以來,元狩二年始置驃騎將,霍去病為之,後漢沿置,有時加驃騎大將軍。
可如今,天子重啟驃騎將軍之名,所恩賜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君,明晃晃的告訴天下人,劉牧就是他的霍去病,更是他手中最為鋒利的長矛。
相較於武帝時期的霍去病,更是賜龍驤軍。
那是一萬人的鐵騎,是整個大漢僅次於北軍五校的利刃啊。
什麼是恩賜?意味著這支軍隊以後就屬於劉牧私有,是私人披甲親軍。
滿朝士卿,他們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臣必不負所托。”
劉牧沒有多言,寥寥數字卻彰顯風采。
“卿可用輔將?”
劉宏扶劍而視,目光銳利道。
“用。”
劉牧眸子如刀,掃過朝堂道:“執金吾袁滂,調入長安督糧草,幕府後護軍常山趙子龍請為左龍驤中郎將,右護軍雁門張文遠為右龍驤中郎將,皇甫義真為大軍先鋒,錢帛三千萬。”
“準。”
“須幾月可平!”
劉宏沒有絲毫猶豫,頷首應下所有請求。
龍驤軍已經是私軍,所謂中郎將不具備任何朝堂祿秩與權力,分發軍餉都是劉牧自己提供,與他有什麼關係?
況且,割捨龍驤軍,何嘗不是以郡國而養大漢王師。
畢竟,陳國以商業斂財,要是不給劉寵,劉牧加加擔子,上個緊箍咒,恐有異心。
此次封賞之後。
天下人都知道他對陳國宗王恩寵有加。
中興劍,龍驤軍,驃騎將軍之位,四百年大漢亙古未有。
因此,只要他活著一天,劉寵,劉牧就是大漢最忠誠的宗王,若有異心,天下百姓的唾沫就能淹沒父子二人。
至於他死後,陳國會不會揮師洛陽,篡奪帝位。
有可能,但絕對是到了大漢崩裂的地步,那時父子有心天下,他也不負列祖列宗了。
“十一月之前。”
劉牧側目看了眼張延,平淡道:“既太尉以命而薦,臣豈能坐視不理,十一月之前若無法平定涼州之亂,臣卸甲請罪!”
“好。”
劉宏朗笑一聲,長笑道:“著令張讓,從西園調取修繕宮室的三千萬錢,立刻送入龍驤軍營,為天下,區區宮室不修也罷。”
“陛下聖明。”
滿朝士卿繃不住了啊。
販官鬻爵的錢,作為劉牧的祿秩軍餉。
好傢伙,他們何時見過鐵公雞上面拔毛,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袁隗說的沒錯。”
“宗室,才是最大的禍害。”
士卿前列,何進眼底森寒,呢喃自語著。
若劉牧真的平定涼州之亂,他這個大將軍,還有張延的太尉,就成了虛設之職,天下兵馬盡歸驃騎將軍調遣了。
那時,天子有宗王扶持,想要立誰為儲,就立誰為儲,誰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