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看著王府馬車離去。
紅菱嘖嘖道:“沒想到堂堂的臨江王這般平易近人,脾氣真好。”
半夏也認同紅菱的看法,可又覺得那裡不大對。
看上去笑眯眯的人,半夏總覺得那個笑不達眼底。
或許這是對長輩的疏離感吧,半夏沒有再去多想。
御書房。
半夏抵達淶陽有一個多月。
每日都有訊息傳入御書房。
陳佑安正在看今日傳回來的訊息摺子。
看到摺子上的字,陳佑安眯著眼睛,忽地起身。
把一旁伺候的小太監嚇一跳。
這女人,竟然跑去臨江王府喝酒,還喝醉住一晚,才走!
陳佑安蹙眉,似乎想起什麼。
眼睛落在旁邊的一摞摺子上,翻找了幾下。
他在一個摺子裡抽出薄薄一張紙。
這是陸廣前幾日送來的訊息。
他已經發現宮人所中之毒的蹤跡。
懷疑背後之人,列了五個人的名字,其中就有臨江王。
雖然臨江王是嫌疑最小的一個,排在最後。
可半夏和郡主走得近,還出入臨江王府。
陳佑安的心突然被高高掛起,似要從嗓子眼出來。
“棋白,準備一下,出宮。”
陳佑安一邊往外走,一邊喊棋白。
走出御書房,陳佑安望向鋪滿月光的宮道。
陳佑安一行人趁著夜色疾馳出城。
其實,早在幾天前,他已經安排好自己離宮的事情。
只是沒想好具體走的時間。
今夜,他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棋白出面拿出皇家暗衛的令牌,城門守軍也只當是皇家暗衛出城有事。
無人知陛下出宮離京。
明日開始,會對外宣稱陛下禮佛祈福。
朝堂政務,自有安排,陳佑安不擔心。
一行人出城,只跟著陳佑安走,竟不知去哪裡。
“陛下,我們這是去哪裡?”
琴白忍不住問陳佑安,眼看天都要亮了,還沒有到目的地。
“去淶陽,不要叫我陛下,棋白你安排一下。”
陳佑安說完揚鞭加快速度。
“啊,去淶陽?棋白你知道?”
棋白聽見陛下的吩咐,應聲後繼續專注騎馬。
聽見琴白的問話,偏頭朝琴白一笑。
“為什麼你們都知道?為什麼?”
琴白的聲音在山谷裡迴響,驚起一群鳥撲稜飛起。
直到午時,陳佑安一行人抵達驛站。
還是棋白出面聯絡休息換馬。
兩個時辰後,他們再出發,路過一個小鎮,隱沒在喧鬧的街邊。
等到再出發,便是一個商隊了。
陳佑安是少家主,棋白琴白是家僕,墨書墨畫帶著七八個暗衛是商隊的人。
入夜,他們在關城門前,進城住客棧,不再去驛站。
陳佑安算著時間,這裡是出京城的第一個大一些的州府。
再有十天,不,快一些七日便能抵達淶陽城。
半夏再見他,是驚訝還是歡喜?
陳佑安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張清冷的面龐。
眉眼間似有若無的笑意,讓陳佑安的心頭一顫。
嘴角上揚了許久。
剛鋪好床褥,轉身的琴白看到陳佑安表情,像是發現驚天的秘密。
“棋白棋白,快看,陛下笑了。”
琴白喊棋白,卻被陳佑安聽到,嘴角立刻恢復平整。
陳佑安咳嗽一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