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安託舉著半夏,游到岸邊。
他一手拉著半夏,讓自己先上岸,卻遲遲不拉半夏上岸。
示意棋白幫他脫下溼漉漉的外袍。
這才拉半夏出水,用外袍裹住抱在懷裡。
半夏吐了好幾口水,才醒轉過來。
這是初夏的天氣,衣衫輕薄,一見水便成半透狀。
按照蘇婉儀的計劃,即使半夏被人救上來。
也會狼狽不堪,身子被眾人看見,清白全無。
她想看半夏的笑話,更想讓半夏被陳佑安厭棄。
千算萬算,沒算到陳佑安及時趕到,把人救了。
連出水都想到,裹得嚴嚴實實。
陳佑安餘光看到遠處走來的太子陳佑寧。
他打橫抱起半夏,用眼角掃過蘇婉儀,讓蘇婉儀心生恐懼。
“如何就落水了?太子妃有受傷嗎?”
陳佑寧急步走來,按捺情緒,面若春風深情地看著蘇婉儀。
蘇婉儀知道,陳佑寧一直很會裝。
“大哥,嫂子沒事吧?”
端詳完蘇婉儀,才把視線落在半夏身上。
“無事,臣告退了。”
陳佑安轉身就走。
太子陳佑寧盯著離去的陳佑安,看到半夏露出衣袍的繡花鞋,還在滴答著水。
“遲早是孤的女人,你第一次見孤,眼神就不一樣。”
半夏如果知道太子陳佑寧如此自戀,大概要做噩夢。
陳佑寧轉頭看向蘇婉儀的目光,猶如四季變化,從春天到冬天。
蘇婉儀不寒而慄。
“當好你的太子妃,別壞我的事。”
陳佑寧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便離開,他要去御書房。
剛剛聽說,父皇又召見陳佑安下棋,還送了蒙頂石花。
父皇還真是寵愛大哥啊!
陳佑安抱著半夏徑直走出宮門,王府兩輛馬車都在。
馬車裡有備用的衣物,麥冬幫半夏換衣服。
陳佑安換了乾淨衣袍,上了半夏的馬車。
半夏無力也迷糊,陳佑安把半夏攬在懷中。
擦過的頭髮只是不滴水,黏在半夏蒼白的小臉上。
陳佑安也不知道怎的,修長的手輕輕撩開碎髮,心頭忽地就柔軟許多。
一想到剛才的太子和太子妃,陳佑安的眸光晦暗不明。
父皇正對他說不相信皇后和太子的話,便有宮人來稟報。
棋白在御書房外,收到王府訊息,側王妃被皇后召進宮。
此刻已經去了御花園,而皇后還在午睡。
陳佑安第一次在父皇面前失儀。
起身太猛,竟將棋盤打翻棋子落一地。
穆清帝皺眉,眼見陳佑安匆匆行禮要走。
“你喜歡喝蒙頂石花,還得自己擁有,孤會縱容你,但不會幫你。”
陳佑安頓了一下腳步,繼續朝外走去。
此刻,他想的是半夏,不是蒙頂石花。
王府上下又看到王爺抱著側王妃回來。
這是真寵啊,羨煞王府的奴婢。
陳佑安讓棋白先一步回府,吩咐下人準備伺候側王妃沐浴。
半夏直到身體沒入熱氣騰騰的水中,才回過神。
這一切又是蘇婉儀的陰謀。
沒完沒了,陰魂不散。
半夏不知道,除了蘇婉儀陰魂不散,還有太子陳佑寧。
陽光正好,半夏帶著麥冬在晾曬草藥還有各種花。
“咚”的一聲,似有東西從牆外扔進來,半夏看到院門外有小廝身影閃過。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