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聽著錦衣衛的彙報,氣得鼻子都歪了,鬍鬚都跟著一顫一顫的,怒喝道:“這個逆孫,沒大沒小的,咱啥時候坐轎子了,淨編排咱!”說著,重重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都跟著晃了幾晃,茶水濺出些許來。
一旁伺候的太監宮女們嚇得紛紛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宮殿內瞬間安靜得只剩下朱元璋粗重的喘息聲。
“去,把那逆孫給咱叫過來,咱倒要好好問問他,長本事了啊,敢在背後這麼蛐蛐咱了!”朱元璋對著身邊的一個小濤子吩咐道。
小濤子輕輕道:“皇爺,殿下畢竟年紀尚輕。還有那個死太監,應該是有什麼問題,皇爺你看......”
朱元璋氣呼呼的道:“誅他三族,刨他祖墳!哼,一定有問題,咱絕不能輕饒了他!”
小濤子輕輕的說:“皇爺舒服一點沒有?”
朱元璋看著小濤子道:“你別說真舒服多了。”說罷,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朱雄英到了國子監大門,抬眸望著那莊嚴的門樓,上面的牌匾在陽光的映照下透著古樸而厚重的氣息,彰顯著此地的不凡。過往的學子們見到朱雄英紛紛駐足行禮,眼中滿是敬畏,朱雄英微微點頭示意,隨後抬腳邁步踏入大門。
正走著,迎面遇上了國子監的司業,那司業見是朱雄英,趕忙恭敬地行禮,臉上堆滿了笑意,說道:“皇太孫殿下,請往這邊。”
朱雄英笑著回道:“前方帶路。”
朱雄英跟著司業繼續前行,沒走多遠,便看到了劉三吾與方孝孺二人。劉三吾正手持書卷,微微眯著眼,似在回味書中精妙之處,方孝孺則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目光專注,若有所思的模樣。
二人瞧見朱雄英來了,趕忙放下手中書卷,恭敬地朝著朱雄英躬身行禮,劉三吾率先開口,聲音溫和又帶著幾分敬重:“皇太孫殿下,今日得見殿下駕臨國子監,實乃幸事。”
方孝孺也緊接著說道:“殿下如此勤勉好學,實乃我等楷模。”
“先生你騙我好苦,以前為什麼不告訴我事實呢?”
劉三吾苦笑道,“皇太孫殿下恕罪,皇命難違”。
朱雄英擺了擺手。
朱雄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方孝孺,看著方孝孺的心裡麻麻的。
方孝孺,生於那承載著厚重文化底蘊的儒學世家,家中世代皆是大儒,其父曾任濟寧知府,在元末那亂世之中,宛如一盞明燈,堅守一方天地,保境安民,其賢明之舉傳遍天下,為百姓所傳頌,亦為士林所敬重。
這個時代!經歷了蒙元百餘年對漢家讀書郎殘酷壓迫的歲月,這一代的讀書人,心中都燃著一團火,他們將造福一方視作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渴望用所學去修補這飽經滄桑的山河,去撫慰那受盡苦難的黎民百姓。他們懷揣著的,是真正讀書人的浩然正氣,是對家國天下最純粹、最熾熱的深情。
方孝孺,便是這眾多心懷大義的讀書人中的佼佼者,他絕非僅是舞文弄墨的單純文人,而是以士大夫的高標準嚴以律己,時刻踐行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崇高理想,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堅定而有力,彷彿在用一生去書寫對家國的忠誠與擔當。
後來,燕王朱棣以“靖難”之名起兵,戰火紛飛間,南京城終被攻克,建文帝下落成謎,一時之間,山河變色,天下震盪。朱棣頒佈奸臣榜,方孝孺赫然在列,旋即,他成為了第一個被捕之人。可這被捕的過程,卻透著幾分令人唏噓的“禮賢下士”,只因朱棣深知,方孝孺乃天下士人的領袖,早在攻入南京之前,那赫赫有名的布衣宰相姚廣孝就曾千般叮囑、萬般囑咐朱棣,切不可殺方孝孺,否則,天下讀書種子將就此斷絕,若得不到方孝孺這般人物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