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今兒個就是要讓他們血債血償,什麼仁義不仁義的,在這群畜生面前,那就是狗屁!”
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跟著附和,罵聲一片。
“就是,你個老頑固,少在這兒礙事兒,咱可不管你那套酸腐玩意兒!”
“滾一邊去,等你家也被禍害成這樣,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狗屁話來!”
“咱大明的仁義是對好人的,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畜牲,就只有仇恨,只有讓他們付出代價才是正事兒!”
老儒生被眾人這般粗俗又激烈的話語懟得面紅耳赤,可他心中那股執拗勁兒卻也上來了,梗著脖子,漲紅著臉,又大聲說道:“諸位莫要衝動啊!我等皆是大明子民,受聖人教化,若今日以這般殘忍手段對待他們,那與這些作惡的倭人又有何分別?我知曉大家心中憤恨難平,親人遭難,血海深仇怎可不報,但報仇亦應有道啊。”
“哼,什麼報仇有道!”那白髮老者氣得渾身直哆嗦,用柺杖用力地跺著地,“咱這是被逼到了啥份兒上了呀,你倒好,在這兒滿嘴的大道理。咱普通百姓可不懂你那些彎彎繞繞,只知道他們害了咱的家人,毀了咱的生活,這仇就得用他們的血來償,不然難消心頭之恨吶!”
老儒生著急地擺了擺手,繼續爭辯道:“聖人有云,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咱大明若以暴制暴,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說我大明也同那蠻夷一般,只知用殘忍手段行事,失了大國風範呀。倒不如將這些俘虜放回倭國,讓他們回去宣揚咱大明的仁義。”
眾人一聽老儒生這話,頓時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徹底炸了開來。
那白髮蒼蒼的老者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手指顫抖地指著老儒生,聲音都拔高了幾分,破口大罵道:“放他們回去?你莫不是失了心智,徹底糊塗透頂了呀!把這群畜生放回去,他們轉頭就能再拉著隊伍來禍害咱大明,咱死了的親人不就白死了嗎?你還敢說什麼宣揚咱大明的仁義,他們要是懂仁義,能犯下這等滔天罪孽嗎?”
抱著孩子的婦人眼眶通紅,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哭喊道:“你個老不死的,竟能說出這般混賬話來!我姐妹的冤屈找誰去說,我孩兒受的驚嚇、遭的罪就這麼算了?放他們回去,那就是放虎歸山吶,他們只會變本加厲,覺得咱大明好欺負,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呀,你是不是收了倭人的好處,來替他們說話啊!”
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更是怒目圓睜,一把衝上前去,用力推了老儒生一把,老儒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小夥子怒吼道:“你這老匹夫,讀書讀得腦子壞掉了吧!咱大明的大國風範可不是靠對這些畜牲仁慈換來的,是靠咱大明的將士們浴血奮戰,靠咱百姓勤勞善良積攢起來的。放他們回去,那就是對咱死去親人的最大褻瀆,對那些被殘害百姓的不公啊!”
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罵著。
“放回去?你怕是想讓咱沿海百姓再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吧,咱可絕不答應!”
“你這老頑固,淨說些沒譜的話,咱今天要是聽了你的,那可真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了,咱的仇不報,往後還怎麼在這世上挺直腰桿子做人吶!”
“咱被欺負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想著讓他們回去逍遙自在,你就不怕遭報應嗎?咱大明的仁義他們不配享受,今天必須讓他們血債血償,絕不能手軟!”
眾人越說越氣,情緒越發激動,有幾個性子急的甚至撿起地上的石塊朝著老儒生扔去,老儒生嚇得趕忙閃躲。
就在眾人陷入短暫沉默,只見幾個流裡流氣的流氓地痞撥開人群,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那為首的一個滿臉橫肉,敞著衣衫,露出胸口一片黑毛,扯著嗓子就大喊大叫起來:“喲呵,你們這幫泥腿子膽子肥了啊,怎麼敢說秀才老爺動手的,不想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