錠金銀?菩薩若要降災,也只好聽天由命罷了。就是病人跪香,病人也不能起來行走,只好我替他跪著。”張祿支吾了一路苦窮。
金花聖母同眾道婆子聽了這話,好像斑鳩跌彈,一齊撅起嘴。這時候又不能散去,可怎麼難辦呢!正在為難,只見一個老道婆子走上前來,到金寡婦跟前站住,先把兩個母豬眼擠咕了一下,說:“娘娘既來之,則安之。現時他雖然窮苦,也罷,叫他家拿出一千錢來,吩咐在左右一串,權當供獻。管家替跪著,也是求娘娘大發慈悲,好救你的主人性命。”
金寡婦咬著舌尖暗自盤算,眾道婆活該倒運有饑荒。
張祿取了錢一吊,說:“這錢還是當的衣裳。我的主人走不動,叫我前來替跪香。”道婆子連忙點香又點蠟,打起了太平神鼓站兩旁。不說眾人來弄鬼,單表金花聖母娘。她摘下珠冠脫霞帗,麻裙高系代靈堂。手裡也拿鼓一面,嘴裡哼哼還鬧巧腔。坐下起來起來又坐下,好像一隻大綿羊。滿屋裡跳來跳去又交拜,像牛犢拜四方。張祿跪著只好笑,一會兒再表金花娘。她閉眉閤眼捏酸款,手中鼓打了一個響噹噹。一連鬧了三四陣,她又裝勢又拿糖。裝的妖調來惑眾,說道是“神將下壇場”。口中有語來問話:“病人他可有公郎?”張祿回答說“沒有兒子”,神人又說:“一共病了幾個月?又不許願又不燒香?一毛不拔求病好,這是白說不了場。”金寡婦說完這些話,把張祿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