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摘了。我們為了這事兒受了多少罪啊!前幾天太爺在廟裡住,說兇手姓徐,讓我們秘密查訪,才知道在你家。你倆跟我走一趟,辯個明白,就不關我們的事兒了。”說完,鬆開馬榮,一把揪住那年輕人,馬榮也上去幫忙,把湯得忠也給拽上了。
湯得忠正想說話呢,只見何愷大喊一聲,外面早就等著的喬太、洪亮兩個人,一塊兒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湯先生和徐相公給簇擁著往街上走。到了客店,狄公正擔心他們搞不定呢,早就帶著一群差役,提著燈籠來接應了。一看人已經抓到了,就命令差役和洪亮分頭行動,把畢周氏也立刻提來,別讓她跑了。洪亮領命去了,咱先不提他。
就說何愷揪著那年輕人,見了狄公,把前前後後的事兒都說了一遍。狄公就說:“這傢伙可是重要嫌疑人,你跟喬太、馬榮先把他看住了,明天早上等我們去現場看看再說。”
嘿喲,何愷答應下來,馬榮、喬太麻溜兒地就把刑具套上了。這湯得忠可是一榜人員,不敢隨便上刑。狄公就吩咐把他帶到店裡,準備先問問情況。馬榮把湯得忠交給值日的差役後,就和喬太去何愷家管押正凶。狄公呢,趁這空兒就來到了湯得忠家,在書房坐下。那些學生們,一看先生被地甲抓走了,嚇得趕緊躲起來,只留下幾個遠處寄館的學生,沒來得及跑,就坐在那兒,心裡直打鼓,就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都在琢磨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正納悶兒呢,就見外面來了好些個高竿的燈籠,一群人穿著號衣,嘴裡嚷嚷著:“我們太爺來了,你們都給我說實話,他咋跟周氏一起謀劃的!”眾人都懵了,誰也不知道咋回事兒,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都不敢吭聲。這時,只見一個穿著青衣小帽、儒服儒巾的人坐在中間,對著上首的一個學生問道:“你姓啥呀,跟著湯先生多久了?那個姓徐的是哪兒人,叫啥名字?你們都老實說,這事兒跟你們無關。”那學生哆哆嗦嗦地回答:“我姓杜,叫杜俊夫,今年春天才來的。那個姓徐的叫德泰,是這兒的學長,先生可喜歡他了,跟先生對書房住呢。我們就住在書房旁邊那間屋裡。”狄公聽了,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既然本縣把他抓了,你們跟我到他房裡看看,好作個憑證。”
眾人不敢違抗,乖乖地在前頭帶路。到了房裡,狄公讓差役把床架子挪到一邊兒,彎下腰往床下仔細一看,嘿喲,果真是方磚砌成的。地下床的四角有四條麻繩,扣在下面。狄公好奇地伸手去拉繩子,嘿喲,這床前兩根床柱“嘩啦”一下就倒了,“噗咚”一聲,砸在地上。再仔細一瞧,原來那繩子系在柱腳上面,柱腳平放在床架上,所以輕輕一絆,床柱就倒了。狄公看完,又拿了燭臺,讓人找了個鐵扒,對著中間那兩塊方磚,使勁兒撬了起來。
只聽下面“叮鈴”一聲,一個洞露了出來,像個地穴似的。狄公往下面看了看,轉頭對陶幹說:“這下面黑漆漆的,啥都看不清,本縣怕下面有埋伏,不敢派人下去。地下有這個暗道,這犯人肯定跑不了。你就在這兒守著,等天亮了再來看看。”說完,把所有學生的名字都列了個名單。那些學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互相瞅瞅,都不知道這房裡咋會有這麼個地方。狄公問完,對那些學生和服侍的人說:“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都散了吧。”吩咐完,就回店裡去了。
這時候已經四更了,喬太走上前說道:“太爺走了半個時辰了,我把湯得忠盤問了一番,他確實不知道這事兒。看他那樣兒,還真是個老實巴交的人。這大半夜的,太爺您趕緊歇會兒吧。好在壞人都抓住了,等明天再問也不遲。”狄公皺著眉頭說:“我知道了,可是洪亮都去了好一會兒了,咋還沒把畢周氏帶來呢?難道這畢周氏聽到風聲跑了不成?”正說著呢,就聽門外一陣吵吵嚷嚷,洪亮急匆匆地進來了,說道:“畢周氏已經帶到了。請太爺示下,是先